“垃圾,就只配和垃圾待在一起。”
夜骸离去前那句话,仿佛带有物理鉤刺,掛在他的念头里,每一次思维转动都会带起一阵刮骨般的刺痛。
垃圾……
他仿佛能闻到自己灵魂被灼烧时,冒出的那一缕青烟的味道。
冷静的权衡被彻底衝垮
行动的驱动力,从“我需要什么”,变成了“我不能比他差”。
他凭什么?
凭他那具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骨龙?
他凭什么定义什么是艺术,什么又是垃圾?
顾长绝低头,看著手中那块混杂著骨骼碎片和驳杂能量的黑色“煤块”,眼神变得阴鬱而偏执。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证明,夜骸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自己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涂鸦。
必须在他最骄傲的领域,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顾长绝闭上眼,仔细分辨著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那一丝属於【晶骸骨龙】的、纯净的死亡气息。
他找到了。
下一秒,顾长绝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跟著那道气息,循跡而至。
……
一处隱蔽的洞穴深处。
夜骸正像欣赏稀世珍宝一样,摩挲著掌心那枚“鸦首晶核”。
“虽然沾染了些野蛮人的污秽,损失了三成完美度,但其內蕴含的怨气法则,依旧精纯……只要將它融入『阿纳斯塔』的脊骨,我的完美造物,就將拥有第一缕法则之力。”
他自语著,脸上满是病態的陶醉,准备开始他“艺术”的下一步。
突然,他眉头一皱,猛地抬头看向洞口。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打断了他的仪式。
是那个野蛮人。
夜骸眉头蹙起,像是仪式被打断而恼怒,但嘴角那抹弧度却暴露了他对不速之客的蔑视:“你跟过来,是想欣赏真正的艺术品,是如何诞生的吗?还是说,你想把自己也变成我的藏品?”
顾长绝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他一步步走进洞穴,隨手一挥。
“嘭!”“啪!”
两样东西被他扔在了地上。
一样,是【磁噬蠕虫】那庞大的、冰冷的尸骸。
另一样,正是那块被夜骸评价为“垃圾”的、驳杂的残骸煤块。
“垃圾?”
顾长绝看著夜骸,眼神平静得可怕,“今天,我就用你口中的垃圾,给你上一课。”
“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夜骸闻言,像是听到了某种粗鄙的笑话,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小丑。
“哦?那我拭目以待。”
顾长绝不以为意,径直走到蠕虫的尸体旁,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第一课。”
他一边操作,一边用冰冷的、充满优越感的口吻解说道:
“纯粹,是弱小的代名词。你的艺术,不过是在尸体上雕。”
说话间,蠕虫的尸骸之上浑浑噩噩的【死物灵】,在浓郁的死气中缓缓凝聚成形。
这是任何一具高阶灵宠死后都会发生的正常现象。
夜骸的眼中,眼中的轻蔑几乎化为实质。
然而,顾长绝的下一句话,让他嘴角的微笑,僵住了。
“而真正的美,诞生於矛盾的融合。”
“比如……用『生』的法则,去点燃『死』的核心。”
话音落下,顾长绝的指尖,縈绕起一缕微不可见的、属於【清心菌母】的生命气息。
他屈指一弹,將这缕“生机”,精准地打入了那【死物灵】体內!
“嗷——!!!”
那新生的死物灵,仿佛被泼了浓硫酸,发出一声无形的、尖锐无匹的哀嚎。
它的灵体剧烈翻滚、扭曲,像是中毒了一般,大片大片的灵体正在溃散!
对亡灵而言,如此精纯的生命气息,就是世间最猛烈的剧毒!
夜骸脸上的轻蔑瞬间消失,换上的是无法理解的惊愕。
“你……你在做什么?这是自毁!你在摧毁一个新生的灵!”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不可理喻的疯狂行为。
“別急,这只是开胃菜。”
顾长绝完全无视他的质问,继续著他的“教学”。
“第二课。”
“用『死』的怨气,去承载『生』的残魂。”
他一招手,那块驳杂的“煤块”飞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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