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呀?”
“我是你老板。”
顾长绝的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研究助理』。陈玄已经为你办妥了旁听生的资格。”
通讯被单方面掛断。
白玲呆在原地,足足三秒。
东区培灵师学院!
那几乎是整个东区所有培灵学徒梦寐以求的圣地!
那里有最顶级的实验室,最浩瀚的资料库,以及……最前沿的知识。
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
但同时,她看著手中那份写满了问號、被自己划得乱七八糟的研究笔记,又抬头看了一眼光幕上那个消失的、被自己標註为“怪物”、“异端”、“无法理解”的男人头像。
她对顾长绝的態度,在短短几天內,已经从最初的厌恶,转变成了混杂著恐惧、敬畏、好奇,以及现在……一层下属对老板的警惕。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將所有珍贵的样本和数据收好。
她知道,自己正在登上一个疯子的战车。
这辆战车,要么带她驶向真理的殿堂,要么……坠入万劫不復的深渊。
……
半小时后。
东区培灵师学院那气派恢弘的拱门前,早已被一片涌动的人潮所填满。
鼎沸的人声混杂著各种灵宠低沉的咆哮与嘶鸣,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片喧闹的织锦。来自东区各地、出身各异的天才与精英们匯聚於此,每个人都昂著头,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信。
他们身边的灵宠,个个形態神骏,气息不凡,任何一只放在外面,都足以引来路人的侧目与惊嘆。
顾长绝带著一身研究服、气质更像个学者而非学生的白玲,缓步而来。
他的出现,並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人群的边缘,目光越过下方那些互相攀比、躁动不安的“准新生”,直接投向了拱门最高处的评审席。
他一眼就看到了。
那个坐在主考官席位中央、腰杆挺得笔直的身影——张承。老者的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得像两把手术刀,审视著下方每一位考生,仿佛在筛选著符合他標准的零件,那是不属於这个时代的、森然而刻板的轮廓。
而在评审席的侧方,另一个身影,则成为了视线的绝对中心。
“药王”,秦无炎。
他穿著那身象徵著首席地位的白袍,身处一个由无数追隨者自发构成的密集圆环之中。但他本人,似乎才是那个隔绝了外界的“风暴眼”。
他没有理会身边任何人的提问,只是低著头,痴迷地凝视著悬浮在自己掌心上的一枚丹药。那丹药呈龙眼大小,赤红如血,表面有九道细微的金色纹路,正隨著他的呼吸,有节奏地明灭。
他的嘴角掛著微笑,但这微笑並非为了回应任何人,更像是一个顶级工匠在审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混杂著自负与痴迷的神情。
旁边,一个背景不凡的世家子弟,鼓足勇气大声地请教一个关于丹药配方的问题。
秦无炎甚至没有抬头。
只是在那道金纹彻底黯淡下去的瞬间,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那丝自负的微笑也隨之消失了零点一秒,被一种极致的、不加掩饰的厌烦所取代。
“愚蠢。”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
隨即,他抬起头,脸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温和完美的笑容,用无可挑剔的言辞,简短地回答了那个世家子弟,引来周围一片更热烈的崇拜声。
这幅画面映入顾长绝的眼中,却没有激起任何情绪。
这些在他看来矫揉造作的表演,远不如他臂鎧中沉睡的“灵儿”来得真实。
毕竟,再精妙的偽装,也只是凡品,又怎能与他的艺术品相提並论。
这些喧囂与骚动,与他那完美的藏品相比,渺小得如同尘埃。
他无视了所有人,迈开脚步,带著白玲,径直朝著那扇象徵著荣耀与未来的学院大门走去。
然而,就在他的脚掌,踏入学门界限的那一瞬间。
“嗡——”
一声极度轻微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嗡鸣,自他的手臂传来。
是安置在【磁噬蠕虫】核心空间內的“灵儿”!
她那娇小的灵体,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著,那段自从被封入无垢水晶后就彻底沉寂的“歌声”,毫无徵兆地,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微弱地响起。
这一次,歌声不再是悲伤的求救,也不是单纯的吟唱。
那空灵的曲调中,带著一丝前所未有的……
渴望。
仿佛在学院那更古老、更深邃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遥遥地……呼唤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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