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这不培灵!这他妈是见了鬼了!
“嗡……嗡……嗡……”
那台被李默引以为傲的三型“静滯力场发生器”在这时发出了低沉的、如同野兽悲鸣般的嗡响。
它的运行逻辑,是基於对“高浓度污染”的压制。
而现在,它力场范围內的污染浓度,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內,以一种断崖式的、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的方式,急剧下降!
就像一台满负荷运转的发动机,突然失去了所有阻力!
过载!无法逆转的致命过载!
“滴——滴——警告!能量迴路崩溃!核心过载!警告!!”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猛地划破现场的死寂,如同为李默的“专业”敲响了丧钟!
不等任何人反应,那台价值三十万的昂贵设备,猛地一颤,机箱的缝隙中迸射出大量耀眼的电火,隨即,“噗”地一声闷响,一股浓浓的黑烟从散热口中喷涌而出。
轰鸣声,戛然而止。
指示灯,尽数熄灭。
那件象徵著李默权威、专业和所有骄傲的废铜烂铁,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堆沉默的、冒著焦臭味的垃圾。
而它的权威,它的专业,则被水里那一小撮菌丝,碾得粉碎。
顾长绝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燃烧著【暴怒】之火的眸子,平静地看著岸边那个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地,从核心区走了回来,重新跨过那道已形同虚设的隔离带。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李默的心臟上。
最终,他在李默面前站定,彼此相距不到半米。
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片清澈得能照出人影的水域。
“三十分钟?”
顾长绝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足以將人灵魂冻结的冰冷和鄙夷。
“我高看你了。”
他收回手指,视线刀子一样,一寸寸剐过李默失魂落魄的脸,最后落在他身后那堆冒烟的废铁上。
“现在,”他开口,“带著你的废铜烂铁,滚。”
“这里,由我接管。”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就是一句平静的,不容反驳的宣判。
李默的身体剧烈地一晃,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羞辱,落寞,以及世界观被彻底顛覆的巨大衝击,將他的精神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顾长绝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水渠。
污染被净化后,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但那“歌唱”声,没有彻底消失。
摆脱了污染物的杂乱干扰,它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纯粹。
不再是令人疯狂的囈语,而像是一段悠远、悲伤的旋律,带著明確的指向性,从渠水的最深处传来。
像是在哀求。
又像是在引导。
它在呼唤著他,去往那片更深、更黑暗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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