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无误——”
陈守业目光微凝,他决定暂留几日。
一来再研习数次,確保万无一失;二来也是晾一晾外面的尾巴,观察动静。
接下来的三日,陈守业足不出户,三餐皆让店小二送至房中。
每日便在客房中修炼八方桩功和八方刀法。
以自身练血大成的修为来反推,掌握倒也不难,很快,刀法便已初窥门径。
客栈对面街角的阴影里,吴鬼已经蹲守了整整三日。
他眼睁睁看著那肥羊住进了县城最贵的客栈,却再未露面。
客栈人来人往,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也没胆子下手。
焦躁如同蚂蚁,啃噬著他的心。
身上那五百两银子沉甸甸的,却像烙铁一样烫得他坐立难安。
“妈的!这属王的?缩在壳里不出来了?”
他低声咒骂,眼睛死死盯著客栈二楼的窗户。
那沉甸甸的褡链在他眼前晃悠,里面肯定还有更多银子!
只要得手,就能——
赌癮如同附骨之疽,在这焦躁的等待中猛地发作起来。
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前仿佛出现了骰子翻滚、牌九碰撞的幻象。
那种渴望翻本的疯狂欲望,瞬间衝垮了他本就脆弱的耐心和理智。
“守!守个屁!”
他猛地站起身,狠狠啐了一口:“这小子一听口音就是外地人,还能一直窝著不成?
等老子先去翻本,回来再收拾他!”
揣著那五百两银子,他如同被鬼攀著一般,一头扎进了县城那家他最熟悉的赌坊。
吴发勇的祖上曾是靖武司百户。
官身,佩獬豸令,掌刑名缉捕。
与总旗官、小旗官不同,百户,那是实打实的七品官身。在地方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八方刀法和八方桩功就是当年祖上传下的,是实打实的官军打底子的功夫,刚猛正大0
然而,庙堂风波险恶。
多年前,其祖父辈不慎捲入一场朝堂爭斗,站错了队,被清除出靖武司,最终客死异乡,家道就此中落。
其父携家眷返回祖籍萍县,靠家里的积蓄置办了些田產,当了个小地主,只求安稳度日。
吴发勇自幼也被父亲逼著习练家传功夫,资质不算差,一身气血打熬得也颇为雄健,本有望考取武举,重振家声。
但不幸的是,他染上了赌癮。
一开始只是小赌怡情,后来越陷越深。
家中的田產、积蓄,如同流水般填进了无底洞。
老父屡劝不止,最终活活气死。
父亲死后,吴发勇更是肆无忌惮。
家產败尽后,为筹赌资,他便凭著祖传的功法和自己练血圆满的底子,干起了传授武功的勾当。
有时遇见外乡而来,富庶又无背景、对此道不了解的“肥羊”,便一路尾隨,劫杀夺財,屡屡得手。
因为手脚做的乾净,又都是外乡人,他也一直安安稳稳躲在萍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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