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业站在门前,浓烈的酸臭霉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实在难以將武道好手与眼前这番景象联繫起来,心中更加疑虑。
但还是压下心中的不適,抬手敲了敲那歪斜的门框。
棚屋內传来一阵窸窣响动,夹杂著一个带著浓浓睡意与不耐的沙哑嗓音,没好气地吼道:“谁啊?他娘的吵什么吵?搅人清梦!”
破旧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个乾瘦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
他眼袋深重,眼眶泛著不健康的青黑,头髮油腻打綹,胡乱贴在额头上。
身上一件灰布衫沾满油渍和不明污渍,散发著一股酸腐气。
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却闪烁著狡黠的光,像警惕的老鼠般上下打量著门外的陈守业。
“你找谁?”他语气很冲,带著明显的敌意。
“请问,是吴发勇,吴师傅吗?”陈守业面色不变,保持著礼节。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眯起眼仔细將陈守业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见他虽非锦衣华服,却衣著整洁,气度沉静,不像寻常百姓,语气稍缓,带上了几分试探:“是我。什么事?”
“听闻吴师傅此处,可传授武艺?”
陈守业直接说明来意。
吴鬼一听“传授武艺”四字,小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精光,整个人仿佛嗅到鱼腥味的野猫,精神陡然一振。
他脸上挤出点极其虚假的热络笑意,侧身让开一点空间:“进来说话!”
陈守业弯腰钻进低矮阴暗的棚屋。
屋內光线昏暗,空间逼仄,除了一张破烂的草铺、一个歪腿的木凳,几乎家徒四壁。
空气中混杂著鱼腥味、汗臭和別的难言气味,比外面更加令人窒息。
吴鬼也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守业脸上:“想学什么?老子这儿的好东西,够你受用辈子!五十两银子!包教包会,童叟无欺!”
他伸出五根脏兮兮的手指,目光却像鉤子一样紧紧锁住陈守业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陈守业摇摇头:“我想要吴师傅的功法传承。”
“要传承?”
吴鬼眼睛猛地一亮,贪婪之色几乎溢出眼眶。
这些年找他学武的人不少,但都是贫苦子弟,就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
甚至有的还要討价还价,他赌癮上头时,即便二十两都教。
更別说是一上来就要功法传承的。
吴鬼意识到这恐怕是个难得一遇的“肥羊”,立刻坐地起价。
他將五根手指猛地一翻,变成一掌,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免谈!老子这可是独门绝技,这传承,不是轻易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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