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心头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捏著鼻子扇了扇风。
“什么味儿?牛哥你鼻子出问题了?”
“我这一路过来,就没见过活物,哪来的什么老泥鰍?”
他一副“你別冤枉好人”的架势,隨即又把话头拉了回来,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
“再说了,我这儿还给你留著几颗金乌血橘呢,万一沾上那股味,影响了口感,你找谁说理去?”
“老泥鰍?”姜玄嗤笑一声,“就他那抠抠搜搜的样,我能从他身上占到什么便宜?我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牛精被他这番连珠炮似的抢白给说得一愣,巨大的牛头晃了晃,鼻孔里又喷出两道白气。
仔细嗅了嗅,那股若有若无的味確实还在,但姜玄说得又好像有几分道理。
主要是……砂橘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一想到那入口即化,清甜润心的滋味,牛精的喉结就不受控制地再次滚动起来。
姜玄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加了最后一把柴。
“行了行了,牛哥你要是信不过我,那这事儿就算了。”
“我自个儿慢慢想办法,大不了就是多等个百八十年,反正我耗得起。”
他作势要走,一副“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好聚好散”的无所谓姿態。
“別!”
牛精脱口而出,一把拦住姜玄,瓮声瓮气地保证。
“谁说信不过你小子了!”
“你等著!天材地宝的事,包在牛哥身上!”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黑风,捲起地上的沙石,轰隆隆地朝著远方衝去,生怕姜玄反悔。
姜玄站在原地,直到那股黑风彻底消失在天际。
朝著牛精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
“馋死你个老牛。”
话毕,他身形一晃,也从原地消失。
……
百里之外,一处荒芜的乱石峡谷。
那道黑风轰然落地,现出牛精的身形。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確认无人跟踪后,浑身妖气猛地一震。
“哞!”
转瞬间,原地站著的已不再是那个憨厚的牛精,而是一个浑身肌肉虬结,额心正中长著一根独角的巨牛。
“哼!別以为牛哥不知道你跟那老泥鰍有交易,牛哥只是不愿意管罢了!”
......
千里之外,一处山坡上,空间微微扭曲,姜玄的身影凭空跌了出来。
他脚下一个踉蹌,站稳后朝著身后撇了撇嘴。
山坡之下,一个颇具规模的部落映入眼帘。
星星点点的炊烟升起,混杂著人声与兽吼,充满了蛮荒而旺盛的生机。
他鬼鬼祟祟的朝著四周望了望,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脸上掛著一丝得意。
隨后便朝著部落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
“哼!那牛精真好糊弄,等他下次再来交易一定要狠狠的宰他一笔。”
眼看部落门口近在咫尺,姜玄脸上的笑意更浓,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就在他打算进入部落时。
一道沉闷的声音从门口的阴影里幽幽传来。
“玄啊!”
这声音不大,却让姜玄的脚步猛地一顿。
“你的事,发了。”
“这次,咱也兜不住了,你自己小心点。”
姜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阴影里,一个壮汉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只在腰间围著一张兽皮,古铜色的皮肤下,一块块肌肉虬结賁张,一条条大筋像是蛟龙盘踞。
周身都縈绕著浓郁的血气。
壮汉看著僵在原地的姜玄,又嘆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埋怨。
“还有,下次再偷跑出去,记得叫上我!”
“就你这小身板,万一在外面碰上什么厉害的凶兽,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姜玄的身子彻底僵了,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转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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