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万两!

孙承宗再次被这个数字砸得有些发懵。

他已经听说了,朱由检刚刚建立的勇卫营每年有一百万银子的餉银,现在又是一百五十万,这內帑难道是聚宝盆不成?

“至於用人,”朱由检的语气变得更加森然,“朕赐您尚方宝剑!从总兵到把总,但有不听號令,贪墨军餉,临阵退缩者,您不必上奏,可先斩后奏!”

他走到御案前,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柄古朴的宝剑。

剑鞘由鯊鱼皮所制,剑柄镶嵌著宝石,轻轻抽出寸许,寒光四射,剑身上刻著“日月昭昭”四个篆字。

这是太祖皇帝当年赐给开国功臣的宝剑,象徵著至高无上的皇权。

“此剑,朕今日就交予老师。朕將这北方万里江山,亿万军民,都託付给您了!”

朱由检双手捧著宝剑,递到孙承宗的面前。

孙承宗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了这柄重於泰山的尚方宝剑。

他双膝跪地,高高举起宝剑,老泪纵横。

“老臣孙承宗在此立誓!建奴不灭,誓不还朝!若有负陛下所託,请持此剑斩臣首级,以谢天下!”

“好!”朱由检扶起他,君臣二人,四目相对,眼中都燃烧著同样的火焰。

“老师,从今往后,朕在京中为您扫清障碍,您在边关为朕铸我长城。”

“朕与老师君臣一心,便要让这日月山河所在,大明山河永在!”

文渊阁,大明帝国的权力中枢,內阁大学士们的值房。

就在朱由检与孙承宗於乾清宫內擘画万里江山之时,仅仅一墙之隔的文渊阁內,却是一片愁云惨澹。

地龙烧得明明很旺,暖意融融,但四位当朝阁老——首辅黄立极,次辅施凤来,以及大学士张瑞图、李国普,却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浑身发冷。

首辅黄立极,这位在天启驾崩时第一个站出来拥立信王,並亲手擬定“崇禎”这个年號的从龙元功,此刻正端著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双眼无神地盯著窗外枯败的枝丫。

他的內心,早已被悔恨与恐惧填满。

当初那个拥立之功,现在看来不像是功劳,反倒像是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本以为扶上来的是一个可以任由文官集团拿捏的年轻君主,一个可以继续在“祖宗之法”的框架內玩弄权术的傀儡。

可谁能想到,他放出来的是一头酷肖太祖成祖的猛兽!

这位新君,行事毫无章法却又招招致命。

他不动声色地废黜客氏,將魏忠贤从凤阳召回,然后……

然后那个权倾朝野,让天下督抚都为他建生祠的九千岁,就像一颗扔进深海的石子,神秘地消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种未知的恐惧,远比一纸罪状甚至一场公开的处斩要可怕一万倍。

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悬在所有“阉党”成员的头顶,隨时可能落下。

黄立极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过去票擬圣旨时,他和施凤来、张瑞图三人,为了討好魏忠贤,在提及他时连名讳都不敢写,只敢用“朕与厂臣”四个字来代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