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十月底。

乾清宫。

“我……艹……”

赵玖,一个体制內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现代公务员,此刻正躺在紫禁城乾清宫的龙床上,灵魂里塞满了另一个倒霉蛋十七年的人生。

两个多月前,天启皇帝朱由校驾崩,无嗣。

信王朱由检,即皇帝位。

崇禎!

那个十七岁登基,兢兢业业十七年,最终吊死在煤山歪脖子树上,身后留下一个破碎山河的末代皇帝!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中的地狱难度啊……”朱由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是因为宿醉,而是因为恐惧。

对未来的已知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紧接著,一个身著贴身太监服饰的老人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跪在床榻不远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恭谨和不易察觉的忧虑。

“陛下,您醒了?可要传御医?”

朱由检循声望去,记忆自动检索出了这个人的信息——王体乾,司礼监掌印太监,也是这具身体最信任的內侍。

“不必了。”朱由检揉著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皇帝的身份,似乎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著他的气场。

“朕睡了多久?”

“回陛下,您昨日听完锦衣卫的奏报后,便一直心绪不寧,只在凌晨时分浅寐了不到一个时辰。”王体乾答道。

锦衣卫的奏报?

朱由检心中猛地一沉,一段关键记忆浮现出来。

就在前不久,他,或者说原版的崇禎,刚刚听信了东林党人的建言,以“十大罪”为由,將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贬斥凤阳祖陵司香。

“王伴伴,”朱由检的声线陡然绷紧,“锦衣卫刚刚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消息?”

王体乾身子一伏,回道:“是,陛下。锦衣卫緹骑方才送回消息,魏忠贤的队伍已出京百里,正往凤阳方向而去,沿途並无异常。”

“轰!”

朱由检的脑子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完了!

这踏马不是背刺吗?

对於任何一个明末穿越者而言,魏忠贤这把刀,是公认最好用的“杀猪刀”。

他贪婪、跋扈、擅权,但他更是皇权的延伸,是皇帝手中最锋利、最不讲规矩,专门用来对付那帮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党同伐异、贪墨无度的文官集团的利器。

只要魏忠贤在,朝堂的平衡就不会被轻易打破。

只要魏忠贤在,商税、矿监这些能给皇帝带来直接收入的渠道就不会被废止。

这柄刀,是崇禎朝续命的关键!

可现在呢?

原主听信了东林党人的忽悠,亲手把这把刀给撅了!

更要命的是,朱由检清楚地记得史书记载,魏忠贤根本到不了凤阳。

他会在走到阜城县的时候,在驛馆里痛饮到四更,然后上吊自杀!

时间!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从京城到阜城,快马加鞭也得一两天,魏忠贤此刻已经在路上,隨时可能收到风声,心態一崩,嘎巴一下就没了!

这件穿越者专用的新手神装,在他登录游戏的那一刻就马上要被销毁了!

“狗日的!”朱由检在心里破口大骂,脸上却已是一片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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