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节点散发的灵气极其稀薄,远不足以支撑修士打坐修炼,但比之凡俗之地已是天壤之別。

其最显著的特徵,便是周遭草木格外青翠欲滴,生机勃勃。

孟希鸿默默记下位置,归家后告知白沐芸。

白沐芸听后如获至宝,选了个天色微阴的清晨,带著筋骨初成的孟言卿,小心翼翼地將药圃中培育的部分“寧神”、“止血藤”幼苗,以及几株山中新发现的、药性更温和的“清心草”幼株,连土带根移栽到这些节点附近。

没有聚灵阵的催发,没有灵泉的灌溉,这些幼苗只能依靠节点本身散逸的微薄灵气和自然雨露生长,速度缓慢。

但白沐芸每次探查归来,都欣喜地发现它们的叶片比普通山野的同类更厚实坚韧,茎秆也更有力,一丝微弱的灵性正在缓慢蕴养。

而在探索途中,亦有些许零星的收穫。

如在一处背阴湿润的岩壁下,他发现了数株叶片边缘泛著淡淡银芒的“星纹草”,是炼製低阶解毒丹的辅药;於一处古藤缠绕的深涧旁,採得几朵散发著寧静气息、品相上佳的淡紫色“寧神”;还在一条乾涸的溪床乱石中,辨认出几块顏色深青、入手沉重冰凉的“青沉石”。

这些收穫,皆被孟希鸿珍而重之地收起。寧神、星纹草交由白沐芸炮製、择优种下;青沉石则被孟希鸿以指为刀,灌注灵力,在其上刻画下基础的“聚灵”、“稳固”符文。

刻好的青沉石被分別埋在小院四角地基下,与之前那块遥相呼应,虽依旧无法形成真正的阵法,但院中流转的地气似乎更沉凝了一分,白沐芸在院中打坐时,感觉灵力运转也略顺畅了些。

点滴积累,聚沙成塔。家族的底蕴,便在这无声的坚持中悄然增长。

循著“宜探泽水之处”的卦象指引,孟希鸿將重点放在了一条人跡罕至的偏僻溪谷。谷中溪水潺潺,两侧山壁陡峭,藤蔓如帘。

他拨开厚厚的苔蘚和垂落的藤条,在溪流上游一侧,赫然发现了人工开凿的石阶残跡。

石阶早已被岁月和山洪侵蚀得模糊不清,断裂残损,淹没在荒草碎石中,勉强能辨出向上的走向。

在石阶附近散落的泥土里,他还找到了几块风化严重的石雕碎片,上面雕刻著模糊不清的云纹和某种古朴的兽形图案,线条苍劲,绝非民间工匠的手笔。

指尖抚过冰凉粗糙的石面,一股苍凉久远的气息隱隱传来。

此处的天地灵气,明显比外围其他区域要浓郁、精纯一丝,虽然依旧稀薄,却让孟希鸿精神为之一振。

这绝非自然形成!

休整时,孟希鸿会带上自酿的土酒,寻村中几位经验最丰富、口风也相对紧的老猎户閒谈。

酒过三巡,篝火噼啪,在孟希鸿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一些关於老仙山更深处的零碎传闻被拼凑起来:

“西边…那个叫『鬼见愁』的山坳子,”一个满脸风霜的老猎户压低声音,眼中带著敬畏,“前些年,我跟老张头追一头瘸腿鹿,追到那附近天就擦黑了…嘿!你猜怎么著?那坳子深处,突然就冒出一片五彩的霞光,晃得人眼晕!就那么『唰』一下,又没了!邪门得很!”

另一个缺了颗门牙的老汉灌了口酒,咂咂嘴:“霞光算啥?北坡那片『迷魂林』才是真邪性!看著跟別的林子没啥两样,可人一进去,走著走著就迷糊了!雾气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茫茫一片,甭管你做了多少记號,最后准绕回原地!老辈子都说,那是山神老爷布的阵,不让凡人打扰清净!”

“还有那最深的大裂谷,”一个沉默寡言的猎户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有风大的时候,站在谷口,能听见里面『叮叮噹噹』的响,像…像有人拿著铁锤在敲石头,又脆又远…可那鬼地方,鸟都不拉屎,哪来的人?”

这些或真或假、充满神秘色彩的传闻,被孟希鸿一一记录在隨身携带的兽皮册上,结合自己的发现,在心中反覆推演、印证。

“鬼见愁”的霞光与自己发现的遗蹟云纹隱隱呼应,“迷魂林”疑似天然阵法,而“大裂谷”深处的异响……是古修士遗留的洞府禁制?还是某种未知生灵的巢穴?亦或是……更危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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