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像顽皮的孩子,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正好糊了夏帆一脸。他皱皱眉头,下意识想翻个身躲避“袭击”,却顿觉身边一空。

坠落感令他瞬间惊醒,手忙脚乱地扒住椅子扶手,这才没狼狈地滚到下地去。

昨夜,不,应该说今早几小时前,夏帆和陆伶玖一起数著星星,有一搭没一搭聊著天,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他甩甩还有点发懵的脑袋,环顾四周,隔壁那张椅子还在,人却不见了踪影。

隱约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屋里传来,像是什么小动物在塑胶袋里翻找东西。

夏帆打著哈欠,揉揉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把两把摺叠椅拖回原处。他循著声音找过去,只见厨房里那道尚且算不上熟悉的纤瘦身影正在晃动。

清晨的光线勾勒出她专注的侧影,陆伶玖微微歪著头,手指轻轻拂过光洁的灶台与冰箱门,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式武器。

“早啊。”

夏帆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著刚睡醒的些微沙哑:

“找什么呢?饿了?”

“嗯,早。”

陆伶玖闻声转过身,一双眼眸清亮精神,显然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她简洁地应一声,解释道:

“这里有锅碗应该是厨房,我想看看古代人平时都吃些什么。”

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古代人”正是自己后,夏帆耸耸肩,上前一步拉开冰箱门,顿时一股混合著冷气与食材特有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他最后一点迷濛倦意。

“瞧,这个是鸡蛋,这个是生菜,这个是麵包……你们那时候还有这些吗?”

他指著冰箱里的东西,语气带著点仿佛本地导游的隨意。

陆伶玖探身过来,目光在那些形態顏色各异的食材上缓缓游动,带著一种近乎考古学家的审视。

半晌,她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听说过名字,但没见过实物。”

夏帆砸吧砸吧嘴,看样子三千年后鸡哥也是荣登保护动物宝座了,又能下蛋又能吃肉,不得被供起来。

“这样啊……”

他挥挥手走开:“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待会儿教你弄点简单的早饭。”

“哦。”

陆伶玖应得乾脆利落,看她神清气爽口齿清新的样子,夏帆猜她肯定又用那个神奇的作战服“自清洁”功能梳洗过自己,便也再没多嘴。

走到卫生间门口,看著勉强靠在墙边已然与门框不和平分手的磨砂门,他嘆了口气。

要怎么跟装修师傅解释在这扇门身上发生过什么呢……

……

“看,先把天然气阀门打开——就那个黄黄的金属疙瘩,往里转,然后再拧燃气灶这个旋钮,听到『噠噠噠』点火的声音没?你看,火苗这就出来了。”

厨房里,去而復返的夏帆站在灶台前一边讲解一边实操,陆伶玖背著手候在一旁,目不转睛盯著他看。

蓝色火苗欢快地舔著锅底,夏帆往锅里加了点水,盖上锅盖。不一会儿,锅边就开始咕嘟咕嘟冒出细密的气泡。

见状,他拿过一个鸡蛋在灶台边沿轻轻一磕,两根拇指抠住裂隙边缘一扒,橙黄的蛋黄便裹著透明蛋清,“哧溜”一声滑入微微滚沸的水中。

“记得先把蛋壳表面冲洗一下,磕鸡蛋不要太用力,不然蛋清会提前流出来,而且不好剥。”

陆伶玖听著他的碎碎念,忽然伸出一根白嫩手指头指向锅里,提问道:

“所以里面有一片壳?”

夏帆声音一滯,定睛一看,果真有一片米粒大小的蛋壳正隨著水面的咕嘟上下起伏,像个得意的嘲讽表情包。

“意外!纯属意外!”

梗著脖子强行狡辩,夏帆假装没看见女孩眼中的促狭,立刻拿起第二个鸡蛋,打算挽回顏面。

也许是刚才丟了面子有点心浮气躁,他这次没注意鸡蛋离水面的高度,蛋壳掰开的瞬间,圆滚滚的蛋黄带著蛋清,表演了个標准的“高台跳水”。

这鸡蛋大概是在菲国出生的,飞溅的水不偏不倚,砸在夏帆毫无防备的手背上。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为抑制全球气温变暖做出卓越贡献,瞬间抽回手扒拉开水龙头,將伤处塞进水流里哗哗冲刷。

一边衝掉滚烫,夏帆一边在心中骂著自己这个废物。

以前都是爸妈將做好的饭端上桌唤他来吃,虽然有围观过老妈下厨,但也就学了些理论皮毛。

真要自己上手实践,才知道里面有多少门道。

这下可好,本意是想教陆伶玖做点简单的食物,却成了反面教材……

瞥了眼手腕上散发出红温光泽的情绪监测器,陆伶玖將夏帆脸上的齜牙咧嘴与懊恼不甘收入眼底,抿著唇,伸手拿过一只鸡蛋。

她学著夏帆刚才的动作,轻轻將鸡蛋往台面一磕。

啪嚓!

一声脆响在她心头同步响起,只见蛋壳应声而裂,蛋清蛋黄如同被爆破般瞬间溅了一小片灶台,黏糊糊地流下来。

陆伶玖看著自己手上沾的蛋液和彻底牺牲在檯面上的鸡蛋本体,眉头立刻蹙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

夏帆听到声音转过身,刚好看到陆伶玖“轻轻”磕鸡蛋的画面,刚被烫到的鬱闷瞬间烟消云散,甚至出现一丝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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