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解锁新符咒！

谁知白月魁的脸色倏地变了，狐裘下的肩膀微微绷紧，眼神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程峰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她知道冉冰。

白月魁活了这么久，早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性子，此刻的异样落在程峰眼里，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她的手扶瞬间握在刀柄，语气冰冷了许多，“我恐怕不能让你上灯塔了。”

程峰长舒一口气，声音低了些：“赖大师连冉冰的死都算计到了？还真是……了不起。”

程峰苦笑一下，他一直猜赖大师和白月魁知道冉冰会死於灯塔，却选择袖手旁观。

但是没证据，只好出言试探白月魁。

他懂白月魁的心思，要让马克进入腥漩，就得先让他剥离“人类”的身份。

可变成噬极兽的马克，若没有执念牵绊，根本无法对玛娜生態造成威胁。

冉冰是最合適的“锚点”，能把“我是人类，因为我还有所爱之人”刻进他骨子里。

可这种用牺牲换来的“希望”，程峰绝不认同。

“如果我非要救她呢？”他站直身体，指尖悄悄蓄力。白月魁的刀太快，他没把握接得住，只能隨时准备用“神速”逃跑。

车周围静了下来，只有风卷著沙粒掠过断墙的轻响。

山大下意识把夏豆护在身后，碎星的弓又悄悄拉开半分，所有人都看著剑拔弩张的两人。

出乎程峰意料，白月魁没拔刀。她只是按住刀柄，语气冷得像冰：“她是最合適的人选。为了拯救人类，只能牺牲她。”

“马克进腥漩的计划能不能成还两说，你就先牺牲无辜的人？”程峰往前一步，声音里带了火气。

“这是目前成功率最高的办法。”白月魁的眼神没丝毫动摇，“为了人类存续，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

“可你问过她愿不愿意吗？”

“她愿意。”白月魁的声音没起伏，“在她眼里，那是为所爱之人牺牲。”

程峰猛地语塞。对啊，冉冰不是白月魁杀的，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悲剧发生。

这就像个反向的电车难题，轨道上绑著冉冰，而扳动开关，火车就会驶向剩下的所有人。

白月魁选择不扳开关，她只要狠下心不救这一个，就有可能救下更多人。

程峰缓缓蹲下，双手插进头髮里，只觉得浑身无力。脑子里翻来覆去想找理由说服她，可那些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既然说不通，那就换个法子。他猛地抬头，看向白月魁：“不如……我们换个人选？”

“冉冰是最合適的。”白月魁立刻反驳，“马克有一群过命的队友，但人数太多，没爱情那种唯一性，成不了锚点。”

“那换成亲情呢？”程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马克不是有个姐姐吗？”

这话一出，白月魁愣住了。她收回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尖抵著下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迟疑。

风掀起她的银髮，她望著远处的灯塔，久久没说话。

显然，是在琢磨这个计划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