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需要复杂的预判。箭矢的指向,就是死亡的宣告。

噗嗤。

血肉被撕裂的闷响传来。

然而,命中的瞬间,顾城的心却猛地一沉。

在箭鏃即將洞穿那颗独眼的最后一剎那,那变异毒蛇竟展现出了匪夷所思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

它的身体在空中诡异地,违背常理地扭动了一下。

仿佛预判了箭矢的轨跡。致命的弩箭擦著它布满坚硬鳞片的三角头颅边缘掠过,狠狠地扎进了它颈部靠下,相对不那么致命的位置。

但强大的动能带著它倒飞回去,“夺”的一声闷响,將其牢牢地钉在了后面那棵碗口粗的,布满苔蘚的树干上。

合金箭簇本就经过【锋利】与【坚硬】特性灌注,加上极近距离的动能,才勉强將巨蛇钉在树干上。

箭杆深深没入树干,尾羽剧烈震颤。

“嘶嘎——。”

一声尖锐刺耳、饱含痛苦与暴怒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林间的死寂。

那声音不像蛇鸣,更像是某种金属刮擦玻璃的噪音,衝击著顾城的耳膜和神经。剧痛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

被钉在树干上的毒蛇身体疯狂地扭动、抽搐、盘卷、如同一条被烈火灼烧的黑色鞭子。

强有力的肌肉疯狂收缩、试图挣脱那根几乎將它对穿的箭矢、鳞片与粗糙的树皮剧烈摩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嚓嚓”声。

坚韧的蛇尾更是如同钢鞭般猛烈抽打著树干,发出“啪啪”的脆响,每一次抽打都留下清晰的凹痕,震得枯叶簌簌落下。

顾城的心臟几乎要跳出喉咙、但他冰冷的思维核心却发出了更强烈的指令:生死搏杀,容不得半分迟疑。

一丝一毫的犹豫,都可能让这垂死的凶兽找到反击的机会。

他猛地从湿冷的地上一跃而起。

动作迅猛如猎豹,全然不顾膝盖和手肘传来的擦伤刺痛。

时间就是生命。

他以最快速度反手探向腰后特製的箭袋,指尖精准地夹住第二支冰冷的合金弩箭。

抽箭,转身,上弦,拉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精密机械。

复合弩精巧的滑轮组结构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优势,虽然依旧需要力量和时间,但远比需要脚蹬手拉的传统弩快了数倍不止。

他之前在仓库反覆训练过这一套流程,每天至少数百次机械化练习,此刻几乎完全靠肌肉记忆在运转。

每一次滑轮转动发出的细微“咔噠”声,都像在为他倒数。

那毒蛇被牢牢钉在树上,行动范围被死死限制,但它並未放弃。

本能与狂暴让它失去了理智,已无法做出更精细的求生动作,只剩下暴力抽打与本能撕咬。

那颗仅存的独眼因为剧痛和狂暴而充血,闪烁著令人心悸的,完全失去理智的暴戾红光。

它张开大口,露出两枚闪烁著幽绿寒光,如同淬毒匕首般的毒牙,颈部肌肉鼓胀,依旧凶悍无比地试图向顾城噬咬。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那致命的毒牙距离顾城的位置,终究差了那么几寸。

这几寸,就是生与死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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