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谢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无力:“谢谢你们过来,肯尼。但现在……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只能看上帝和肖恩自己的意志了,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的目光扫过汉克斯、李和克莱曼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既有感激,也有因陌生人闯入和儿子重伤带来的沉重压力。
“汉克斯警官,李,还有小姑娘,你们…可以去穀仓那边休息,虽然简陋,但还算乾净安全。”
玛姬立刻开口,语气有些冲,似乎想將汉克斯推得越远越好:“对,你们去穀仓!贝斯,走!我们回房!”
她几乎是拖著还是一步三回头、满脸困惑的贝斯,快步上了楼。
汉克斯对赫谢尔的安排没有异议,点了点头,但在离开前,
他走到肖恩床边,看著那张因高烧而扭曲、呼吸急促的脸,眉头微蹙。
“赫谢尔先生,”他开口,声音带著不容质疑的警示意味,
“这种感染…不同寻常,有希望是最好的,但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说著,在赫谢尔和肯尼一家诧异的目光中,他解下了自己腰后的那副不锈钢手銬。
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手銬闪烁著冰冷的光芒。
咔嗒!
一声令人心碎,却又很是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响起。
汉克斯动作极其利落,將肖恩的一只手腕銬在了坚固的铁质床架上,钥匙则被他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包括他自己。”他平静地解释,
“如果肖恩……情况有变,这会为我们爭取一点反应时间。”
赫谢尔的嘴唇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被冒犯和痛苦交织的复杂神色。
作为一个父亲,看到儿子被像犯人一样銬起来,他心如刀割,
但內心深处又知道可能是对的,心中的情绪百感交集。
最终,他只是颓然地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转身坐回椅子,背影显得更加佝僂苍老。
明明前两天还算平静的日子,现在突然恶化到令人无法想像。
肖恩,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肯尼看著那副手銬,浓密的鬍子抖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作为在外面生存过几天的人,他太知道情况了。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赫谢尔的肩膀,然后带著家人默默离开了。
汉克斯不再多言,示意李和克莱曼婷跟上,
三人走出了压抑的房子,走向不远处在月光下显出深红色轮廓的穀仓。
穀仓里堆放著乾草,瀰漫著尘土和秸秆的味道,奥蒂斯还算周到,提前过来铺了几张简陋的毯子。
然而,没有人有睡意。
李靠坐在草垛上,看著受伤的腿和身边崭新的格洛克手枪,眼神迷茫。
他从一个戴著手銬的囚犯,变成了手持武器,在末日求生的倖存者,这身份的剧烈转变让他无所適从。
那句“保护人渣的法律算什么正义”在他脑中迴荡,让李心绪复杂。
克莱曼婷蜷缩在毯子上,怀里紧紧抱著那个无线电。
“汉克斯哥哥,”她小声问,“肖恩哥哥会好起来吗?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汉克斯坐在她旁边,拆解掉p226手枪,擦拭零件,动作专注沉稳。
“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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