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时日过去。

寒潭,青石上。

黎涇正在整理自身自穿越此世以来的诸多术法。

从感太阴、太阳蕴气修行法这般的根本之法,到控水、水箭这般的普通之法,再到水元养脉法这般的內炼法,都已进入了一个进度平缓的地步。

除非他此刻当即迈入『通智』二境,否则便是只能水磨工夫。

而除开这些术法之外,却有一门『望气之术』一直有所忽略。

如今根基稳固,他便將更多心思沉浸在那神妙莫测却应用不多的【望气之术】上。

往日,他多用此术观望老龟硤或水府中寻常精怪的气运,所见多是驳杂混沌,或微有亮色,並无甚出奇之处,久而久之便有些疏於钻研。

然而,这一日。

当他在寒潭洞窟中例行修炼完毕,下意识地运转望气术扫视水府时,却猛地心中一凛!

只见一道原本熟悉、带著清灵之气与淡淡青色祥瑞的气运光柱,竟在极短的时间內剧烈波动,隨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转化,最终化为一片沉鬱滯涩的雾灰之色!

这分明是大凶之兆,前途多舛,甚至有殞身之危!

而这气运的主人,正是那刚刚突破入静之境不久的白鱘。

“白鱘出事了?”

黎涇心中一沉,立刻摆尾游出洞窟。

不消一时半刻,便从寒潭中赶回了月湖。

隨后,黎涇將意念覆盖整个月湖,却丝毫感知不到白鱘那清冷的气息。

他立刻唤来老龟硤询问。

硤闻言,豆大的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惋惜与担忧,连忙回道:“湖主大人,在你闭关修行时,白鱘道友便来寻过俺,托俺向您辞行。它说……它要回故乡『大泽湖』去了。”

“辞行?大泽湖?”黎涇眉头微蹙,“细细说来。”

硤不敢隱瞒,將它所知的白鱘身世一一道出。

原来,白鱘並非西山寒潭本土精怪,其故乡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浩瀚“大泽湖”。

其父乃是大泽湖中一位修行有成的白鱘精怪,已至“通智”二境,在大泽湖外层水域中也算一方人物。

但是在数年前。

大泽湖深处忽有异宝出世的光华冲霄而起,引动了湖中诸多强大精怪的疯狂爭夺,更有闻讯而来的人类修士深入大泽,掀起腥风血雨。

那段时间,大泽湖深处杀得天昏地暗,精怪死伤无数,白鱘之父亦在那场动盪中殞命。

白鱘只得带著一批尚未启灵的族人,仓皇逃离故土,一路南下,歷尽艰辛,才堪堪找到了这相对偏僻安寧的西山寒潭暂居。

当时寒潭之主“磐石”恰因事短暂离去,白鱘误以为是无主之地,便住了下来,本想藉助此地灵气修炼到入静境界,再图后计。

不料“磐石”归来,自然不容外人占据巢穴,一场爭斗,白鱘不敌,这才被驱逐了出来。

后来它投入月湖水府,將寒潭藏有灵脉与水灵精气的消息告知黎涇,既有借黎涇之力报復“磐石”的私心,也未尝没有报答收留之恩的意思。

“它离去前曾说,”硤回忆道,“故乡剧变,它父亲生前或有遗物乃至……遗骸流落在外,它如今既已入静,有了几分自保之力,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探寻一番,了却心事。它还特意挑选了两位最聪慧的族人,以自身精血为其启灵,嘱咐它们:若它此去一年未归,便让它们沿著来时標记的水路图谱,返回月湖,將一路所见的水脉山川地理图卷献给湖主,以报收留、授法之恩。同时还托我想向那磐石道一声歉意……”

黎涇听完,沉默良久。

原来白鱘还有这般坎坷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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