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賁,曹军大营。

“陈宫,张邈,吾待尔等不薄,尔等焉敢群起叛吾,引狼入室!”

中军大帐內,曹操紧攥著手中那道急报,正拍桌子骂娘。

左右曹仁,夏侯渊,戏志才等武將谋士,皆是面面相覷,神情凝重。

“陈宫张邈等迎吕布入主兗州,濮阳已失,八郡国除鄄,范,东阿三县,皆是举州反叛。”

“彧等已集结一切可用之兵,决意死保三城,请明公速速率军北归平叛,迟者兗州不復为明公所有矣…”

这是荀彧以八百里快马,星夜兼程送至曹操手中急报里所写的內容。

曹操很愤怒,很伤心,更多的则是困惑。

陈公台啊,是你一手把老子扶上兗州牧之位,我也没亏待你啊,你咋说反就反了呢?

还有张邈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袁绍几次三番让我杀了你,我冒著得罪袁绍的风险,每次都保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陈公台素来自恃甚高,他以为以他扶立之功,理应坐上谋主之位,却不想主公奉荀文若为谋主,陈公台想来心中必有怨气。”

“至於张邈,本就非是屈居人下之辈,主公对袁绍杀张邈之命也仅是敷衍,並未明確拒绝,想来他对主公亦心怀不满。”

“再加上主公二伐徐州之前,处死了边…”

戏志才点到为止,並未言尽。

曹操亢怒情绪渐渐平伏,开始冷静下来。

陈宫张邈对自己早就心存反意,杀边让满门之举,更是刺激到了他们这班兗州士人。

不满加畏惧,陈宫这帮兗州士人,便趁著他远征在外,引吕布这条恶狼入兗州,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戏志才言下之意,自有责备他杀边让满门的意思,却未敢明言。

“哈哈哈哈——”

曹操眼珠转了几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眾人懵了。

后院起火,家都被人偷了,几万大军隨时面临军心瓦解,不战而溃的危险。

你还笑得出口?

笑声戛然而止,曹操放下手中急报,嘴角鉤起一抹讽刺。

“吾早知兗州士人对吾不服者甚眾,前番夷边让三族,就是要逼他们现形。”

“现在奸贼已经自己跳出来了,陈宫是一个,还有一个张邈,八郡国那些不服吾的宵小,统统都跳出来了!”

“正合吾意!”

曹操冷哼一声,面露杀机:

“吾正好回师兗州,將这些奸贼宵小一网打尽,兗州八郡国都能真正为吾所有!”

戏志才咽了口唾沫。

曹操是不肯认错,浑身上下就剩下了嘴硬。

反正木已成舟,乾脆就丧事喜办唄。

“咳咳,主公言之有理。”

“若能趁势剪除心怀异志之徒,將兗州八郡国尽皆掌握於主公之手,於长远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戏志才不好揭穿,只好顺水推舟进言道:

“吕布虽夺濮阳,然忌惮於我鄄城之兵截断其粮道,必不敢纵兵向南,截断我军归路。”

“为今之计,主公当封锁兗州反叛消息,以乏粮为名率主力昼夜兼程回师兗州。”

“只要能及时赶回鄄城,將士们能与家眷会合,军心便不会崩解,主公就有平定叛乱,击破吕布,夺回兗州的机会。”

曹操站起身来,负手审视著地图,久久不语。

良久后,转身一拂手:

“子孝,你率两千兵马,打著我的旗號自泰山道回师。”

“吾亲率主力,拋弃輜重,携七日乾粮轻装疾行,由亢父道回师鄄城!”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微凛。

戏志才忙站起身来,拱手道:

“亢父道虽路短,然刘备屯兵一万,现下还镇守沛县,离亢父道极近。”

“主公若走亢父道回师,倘若刘备发兵半路截击阻拦,却当如何是好?”

曹操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吾比刘备先知兗州有变消息,大军昼夜疾行,比及刘备反应过来时,吾早已过了亢父城。”

“何况刘备迟迟不肯率军来救陶谦,多半是没有胆量与吾交锋,我量他也没有胆子发兵截击,阻拦我回师兗州!”

曹操语气神情间是绝对自信,毫不掩饰对刘备的不屑轻视。

戏志才思索再三,也觉曹操所言有理,遂无异议。

“刷刷刷!”

手中急报撕碎,隨手扔在了空中。

曹操眼中杀机如火,手一挥,厉喝道:

“传令下去,大军今晚便拔营西归,自亢父道回师兗州。”

“吾要將那三姓家奴,还有张邈陈宫等一眾叛贼,统统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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