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板，我决定留下来。

银河歌舞厅內。

麦翠閒站在原地，纤白的手指紧紧攥著连衣裙的袖口。

她看著龙飞的背影，那不再是她记忆中佝僂、畏缩的模样，而是如同一柄刚刚出鞘、饮过血的利刃，散发著令人心悸又莫名安定的寒芒。

九龙城寨那片滋生绝望与罪恶的泥潭里，她见过太多狠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

那不是虚张声势的凶恶，不是好勇斗狠的暴戾，而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和漠然。

仿佛刚才废掉的不是几条恶汉，只是隨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

“老…老板…”麦翠閒的声音带著微颤。

“嚇到了吧？先坐下歇歇。”龙飞指了指旁边还算乾净的卡座。

麦翠閒没坐，往前走了两步，面对著龙飞鼓足勇气说道：“老板，我…我想留下来。”

龙飞挑了挑眉，没说话。

麦翠閒急忙说道：“我唔怕辛苦，洗碗、擦地、招呼客人，我乜都可以做。唱歌…唱歌我也可以继续唱，酬劳…酬劳可以比以前少。”

她来自九龙城寨的贫民窟，那里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罪恶的温床。

她见过太多黑暗，深知像疯狗哥那样的人，绝不会轻易罢休。

今晚龙飞为了她出手，祸患已然种下。

她若离开，失去庇护，下场只会更惨。

而留在这里，留在这样一个骤然变得强大莫测的男人身边，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龙飞看著眼前这张清丽绝伦却写满惶恐与急切的脸蛋，九龙城寨出来的女孩，能保有这份纯澈已属不易。

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平静地说道：“舞厅唔系善堂，我也唔系乜嘢好人。跟著我，未必安全。”

“我不怕，再危险，也比翻九龙城寨强，也比…也比日日提心弔胆，唔知几时会被像疯狗那样嘅人拖走要好。”麦翠閒急忙说道。

龙飞沉默了一下，弹了弹菸灰。

原身的记忆碎片告诉他，在这个鱼龙混杂、社团林立的时代，一个无依无靠的靚女，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龙飞走到麦翠閒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静静地看著她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庞。

“你確定？”

麦翠閒点点头。

龙飞呵呵一笑，鬆开手。

“等我先把眼前的麻烦彻底解决。到时你再决定留唔留。或许到时，你反而想走得越远越好。”

他的话音刚落。

歌舞厅那扇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狠狠踹开。

巨大的声响让肥波和阿强嚇得直接跳了起来，手里的拖把掉在地上。

只见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了人，至少二十几个，个个手持钢管、砍刀、棒球棍，面色凶狠，堵死了所有出路。

为首的，正是去而復返的疯狗哥。

“就是佢！同我斩死佢！拆咗呢个场。”疯狗哥歇斯底里地咆哮。

二十几个古惑仔发出嗷嗷的叫声，如同出闸的饿狼，挥舞著武器冲了进来！声势骇人。

肥波和阿强面无人色，几乎要瘫软在地。

麦翠閒也是嚇得容失色，下意识地往龙飞身后缩去。

龙飞眼神冰冷。

他一把將麦翠閒往后推开，低喝一声：“躲远点！”

脚尖一勾，地上一根马仔遗落的钢管飞入手中。

下一刻，他动了。

如同猛虎冲入了羊群。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最简洁、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钢管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点、戳、扫、砸！每一次挥出都必然伴隨著骨裂声和惨嚎。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

完美继承了格斗冠军的战斗意识，预判、闪避、攻击，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卡在对手最难受的点上。

一个马仔举刀劈来，龙飞侧身避开，钢管毒蛇般刺出，精准命中对方喉结，那马仔眼珠暴突，捂著脖子咯咯倒地。

身后风声袭来，龙飞看也不看，反手一钢管砸去，正中偷袭者的面门，鼻樑塌陷，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