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著抄著,山岛又开始低声啜泣。
“佐川君的文章实在是太感人了,请原谅我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啊呀,要是我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就好了!”
房间內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稿纸的“沙沙”声,以及山岛偶尔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在山岛时不时难以自制的讚嘆中,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暗,
佐川明沉默地打开了桌上那盏光线昏黄的旧檯灯,將光源集中在山岛笔下的稿纸上,
就像是一道舞台上的追光,照亮著这场秘密的行动。
每一次笔划的失误,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歪斜,山岛都会像受惊一样猛地停顿,紧张地看一眼佐川明。
而佐川明只是递给他一张新的稿纸,用平静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这种沉默的信任反而成了山岛最大的镇定剂。
佐川明並非只是旁观。
他扮演著最终校对者的角色。
每写完一页,他都会迅速而仔细地检查,確保没有任何错漏或可能暴露身份的个人书写习惯。
终於,隨著山岛吐出一口浊气,一份工整、乾净、符合投稿要求的《归雪》誊抄版,才算完成。
“接下来,怎么做?”山岛抹了抹鼻尖上的汗珠,看向了佐川明。
此时,佐川明却出乎意料地起身,拿起桌上的草稿,走到门边,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山岛看著佐川明的举动,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
“嘘——”
却被佐川明示意不要作声。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开门声。
隨之而来的,便是昨夜那个斥责孩子的妇女的声音。
“工次朗,快点,我们要出门咯!”
隨著一声门锁的响声,佐川明拉开了门,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刚踏出第一步,他就和正在走廊上的隔壁妇女撞在了一起。
原本在他手上的草稿,洒落一地。
“呀,佐川君,小心!”山岛不明所以,却本能地起身衝到了走廊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妇女紧忙躬身,连声道歉,同时蹲下身子开始拾起那落在地上的草稿。
佐川明也连声抱歉,缓缓地弯下腰,慢慢地捡起其中一张白纸。
在妇女的捡起草稿的过程中,山岛明显地听到了一声惊嘆。
“呀,这文章......抱歉,我不该偷看这上面的东西,但是这文章......实在是写得太好了!”
只见妇女蹲在地上,手中拿著那份草稿,目光不停地在纸上移动,隨即用手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佐川明。
“先生,这是你写的文章吗?”
“是”佐川明微微一笑。
“呀,这......我可以斗胆地请求,让我完整地读完这篇文章吗?”
“啊,可以的。您请。”
半晌,妇女眼圈泛红,激动得声音带著颤抖再次夸讚。
“这个故事写得太好了!”
“您过奖了。”佐川明保持著谦逊的微笑,“这只是我为了纪念一位逝去的朋友而写的练笔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这还只是练笔?!”妇女的惊呼声更大了,“先生,您真是太谦虚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佐川明,刚搬来不久,请多指教。”
“幸会幸会,我叫北山竹珍,这是我的儿子,东野工次郎,”女子朝著小孩招手。
山岛看著眼前的一切,此刻,他猜不透佐川明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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