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秀颖將思路略微理了个清楚,小笠原胜介的谈话也刚好进行到了高潮部分。
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离了原本的座位瞬移到了道场中央。
“如果只是一味的在道场里用竹棍或是木棍敲来敲去,一遍遍念诵著道场老师所传授的经文的话,其修习的也不过只是道场当中的竞技之术以及纸上谈兵之言罢了,是修不明白剑术的。”
“剑术,自古以来唯有真正上阵杀敌才能领悟其精髓。”
“何况,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保卫领民本就是吾等持剑之人的义务。”
小笠原胜介视线在眾人身上依次扫过语重心长道。
在场眾人,包括秀颖,或是静静注视著这位老者,或是目光涣散神游天外不知思考著什么,但基本上都是面色凝重。
经过前面的一系列铺垫,基本上都能推断出来接下来这位馆主想要说什么了。
“因此,我决定——”
“即日起,我小笠原道场上下全体出动,剿匪!”
“那些嘴里嚷嚷著攘夷实际上却是对著无辜的领民重拳出击的疯子也好,亦或是就是借著这个机会趁机作乱的匪盗也罢,通通绞杀乾净!”
小笠原振臂一呼,到底是藩主家出身的人物,瞬间爆发出的气势,言谈举止间王霸之气尽显。
“是!”
道场內,诸剑士郑重点头附和道,眼中闪烁著炽热的辉光,显然是情绪完全被小笠原的演说调动了起来。
“伊庭君。”
等到人群稍稍安定了下来,小笠原又单独將秀颖点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唐津藩內部的事务,按理来说,你完全可以不参与进来的。”
他注视著秀颖,目光灼灼。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行动。”
“身为將军直属的你也参与进来的话,世人一定会大受触动,坚定维护稳定的那颗决心吧。”
“而这个乱世,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小笠原语气郑重,甚至还带著一丝恳求的意味。
但在秀颖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裹挟,甚至是威胁。
调动起全道场的情绪,然后利用这种汹涌躁动的空气去压迫裹挟那些少数派,算是岛国人自古以来的惯用手段之一了。
隨著小笠原的一番话,毫无疑问,现在基本上全道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著那一道道火热的视线,秀颖只觉得如芒在背,再加上正坐了也有一段时间双脚麻木。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想要缓解身上的压力。
答应嘛,他自然是不乐意的。
正如他刚刚一通分析的那样,就目前这越发混乱的形势,最为稳妥的做法自然是苟著发育,就他那肝技能的系统面板,怎么看他也是个后期发育型英雄。
现在让他主动去砍那些强盗浪人?开什么玩笑。
万一这主动找过去刚好就碰上了个野生的人斩,直接给他一刀送走了怎么办?
但直接拒绝吧,
然,毫无疑问在小笠原已经提前將情绪渲染的如此到位的前提下,他会直接成为被整个道场孤立的对象。
本来一个刻意针对他的前田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这要是全道场上下……
那滋味想想就酸爽。
得想想该如何圆滑的拒绝,比如,自己实在是过於实力不济难堪大任什么的。
“怎么?担心自己实力低微,会拖大家后腿?”
然而,还不等他在脑中斟酌好措辞,小笠原便已经提前预判好了他的预判,开口说道。
“这次的行动,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磨礪诸位的剑技,想明白剑术究竟该用来保护什么。”
“自然,也不可能干出让诸位送死的事情。”
“不同实力层级的人,被分配的区域自然也不一样。”
小笠原视线在小和田等几个刚入门时间不久,实力低微的学员身上停留了片刻,又重新聚焦在秀颖身上。
“伊庭,你就留在这唐津城附近,协助维持治安就好。”
“这……”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將秀颖可以说是唯一的退路给堵死。
虽说其实名义上还有一条以自己不是唐津藩藩士为理由拒绝,但说实话,那纯属於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若他真是继承了家业的武士倒还好说,这么做完全可以说是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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