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神明特许

“要出发了，津奈美小姐。”

卡卡西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比平时温和一些。

“一路平安，卡卡西先生。”

津奈美微微頷首，嘴角带著一如既往的，温婉而坚韧的微笑，“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她的目光扫过卡卡西身后的木叶眾人，最后落回卡卡西身上，眼底深处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深的不舍。

“职责所在。”

卡卡西挠了挠他那头银髮，眼神飘向一旁的海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对方过於真诚的目光，“波之国大桥就快建成，今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你们要保重。”

“嗯。”津奈美轻轻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父亲（指的达兹纳）他，其实很感激你们，只是他不喜欢分別，不好意思过来当面道別。”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其实，我也是。”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却清晰地落在卡卡西耳中。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露出的那只眼睛微微弯了弯，传递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啊，我知道。”他也放低了声音，“晚上的海风凉，您也要多注意身体。”

这是一句寻常的关心，但在此时的语境下，却仿佛藏著只有两人才懂的，关於某个夜晚海边散步的回忆。

津奈美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你也是，任务危险，请务必小心。”

“嗯。”

卡卡西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

两人之间似乎还有很多话，但最终都化为了无声的凝视和空气中流淌的淡淡离愁。

远处传来了船员的催促声。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恢復了往常那副略带散漫的样子，抬手挥了挥：“那么，再见了，津奈美夫人。”

“再见，卡卡西先生。”津奈美也抬起头，重新露出温柔而坚强的笑容，用力地挥了挥手。

卡卡西转身，大步走向船只，没有再回头。但他能感觉到，那道温柔而坚韧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踏上甲板。

船只缓缓驶离码头。津奈美等人一直站在栈桥上，身影在晨雾和海风中渐渐变小，却始终挺直著脊樑，如同波之国即將建成的大桥一般，安静而坚定地目送著他们远去。

卡卡西站在船舷边，看著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打开了《亲热天堂》，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井野在一旁偷偷看著卡卡西的侧影，又看了看远处码头上那个逐渐消失的窈窕身影，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嘆了口气。

海鸥鸣叫著掠过船帆，带走了波之国最后的故事，一段短暂而含蓄的相遇，就此埋藏在了雾靄与海浪声中。

———————————————————————————————————————

雨之国。

依旧阴雨连绵。

在与鸣人见面后的第三天，阿飞来到了中央地带的塔楼最高处。

这里，佩恩和小南正等著他。

“见过他了吗，觉得怎么样？”佩恩背光而立，轮迴眼的波纹在阴影中缓缓流转。

阿飞不再像之前那副插科打諢、手舞足蹈的滑稽模样。虽然面具依旧遮挡著他的表情，但他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