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丑

水木咆哮著说出了这一切，他紧紧地盯著鸣人的脸，期待看到崩溃、绝望、痛苦扭曲的表情，他渴望看到这个一直阳光得刺眼的小鬼被这残酷的现实彻底击碎。

然而，他失望了。

预想中的崩溃並没有出现，鸣人脸上的平静甚至没有被打碎，只是那双湛蓝眼睛里的光芒，似乎更加深沉了一些。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几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话。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他的语气里，没有震惊，没有难以置信，只有一种像是终於解开了某个长久以来困惑的释然，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

一切都清晰明白了......

怪不得村子里的人都那么地痛恨自己，怪不得自己之前那么卑微地贴近眾人，那么做小扮丑，甚至最后百般恶作剧，换来的都是大家的憎恨与敌意。

鸣人原来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资质平庸，长期处於“吊车尾”的位置，这才使得大家对他全无好感。而在地球上，进入武道学院，被大家称之为“天才”后，他得到的则全是善意与温暖。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从小就没有接触“爱”的鸣人有些惶恐，而这也让他误以为，只要他能够一直强大，一直“天才”下去，那么这些“爱”就能一直包围著他，所以他的修行，才会那么地“卷”。

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就像“爱”一样，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己之前是个“吊车尾”不假，但“吊车尾”不会引起大家的恨意，只会有下意识的忽略以及偶尔內心深处的那股略带恶意的嘲讽罢了。

毕竟，谁会去关注一个“吊车尾”呢？

但水木的话，揭示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原来自己，就是那个“九尾妖狐”啊.....

怪不得自己会在体內见到那个赤皮毛的傢伙......

伊鲁卡老师，实在是抱歉啊......

鸣人虽然內心有些波动，但却面无表情，这种超乎寻常的平静，反而让准备欣赏他痛苦模样的水木感到一阵错愕和莫名的恼怒。

“你……你难道不感到震惊吗？不绝望吗？你可是毁了村子的怪物！”水木难以置信地吼道。

鸣人抬起头，直视著水木，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样了。只是今天，才终於知道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水木老师。”

“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会这么.....”

“这么平静是吗？”鸣人轻笑一声，带著一丝释然，“我不是妖狐，破坏木叶的不是我，伤害村民的也不是我，夺取伊鲁卡老师父母生命的更不是我，只不过妖狐恰巧被监禁在我的体內罢了。”

“我还是我，漩涡鸣人！”

鸣人的话掷地有声。

这种反应彻底激怒了水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精心准备的残忍一击，仿佛打在了空处，毫无成就感可言。

“混蛋！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既然知道了，就乖乖把封印之书交出来！”水木恼羞成怒，查克拉开始在他身上涌动，杀气瀰漫开来。

他猛地从背后抽出了那巨大的手里剑，在月光的映射下，手里剑寒芒四闪。他顺势扑向鸣人，就要抢夺他身上的捲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