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平安就好!”吕宣重重舒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吕布,眼中带著讚许和欣慰,“布,干得漂亮!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吕布被兄长一夸,脸上露出些得意,隨即又想起正事,急切问道:“大兄,商路的事怎么样了?那鱼鮓……”

吕宣摆了摆手:“说来话长,不急。天大的事,也等填饱肚子再说!”他朗声招呼著,“陈伯!张婶!成廉!赵庶!都別忙活了!今天阿越来了,咱们好好吃一顿!”

小小的窝棚前顿时热闹起来。张氏脸上带著难得的笑意,指挥著赵庶和李黑去取存著的黍米和豆子。成廉默默地去劈柴。小石头好奇地围著新来的魏越转。

篝火在空地上燃起,跳跃的火光碟机散了寒意,大铁锅里,黍米和豆子混著切碎的咸鱼干、乾菜,咕嘟咕嘟地翻滚著,吕宣亲自掌勺,不时搅动著锅里的稠粥。赵庶带著李邹、李黑,给眾人分著粗陶碗。

眾人就这么围坐成一圈,黍米的软糯、豆子的清香、鱼鮓的咸鲜混合著乾菜特有的嚼劲,一碗粥也可以胜过世间一切珍饈。

吕布大口吞咽著,不时给旁边的魏越碗里添上一勺。魏越捧著碗,看著火光跳跃中一张张带著善意和关切的脸——给他递来烤软肉脯的陈仲,对他露出温和笑容的张氏,好奇打量他的小石头,埋头猛吃的李黑,还有那个曾经冒充过他的李邹投来的、带著些许怯意的目光……

“呜……”魏越猛地低下头,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耸动起来,这几个月来,他实在压抑了太久。

吕宣放下碗,伸出手,温暖宽厚的手掌重重按在魏越颤抖的肩膀上,声音沉稳有力,“不用怕了阿越,到家了!以后,有我们在,天塌下来,有你大兄和仲兄给你顶著!吃饭!”

魏越抹了把脸,用力点了点头,端起碗,也学起吕布,大口大口地吞咽。

……

篝火渐弱,陈仲一家、魏越、赵庶和两个孩子带著一天的疲惫和满足,挤在窝棚的乾草堆和皮褥上,很快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成廉抱著长戟,坐在窝棚门口避风的角落,闭目养神,耳朵却警惕地捕捉著外面的动静。

窝棚外,靠近残墙根避风的阴影里,吕宣和吕布並肩而立。夜晚的寒气砭人肌骨,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

吕布早已按捺不住,满腔的怒与恨让他说气话来都变了调,“大兄!狗贼隋兴……他……他竟敢欺辱舅母!我定要亲手剐了他!”

吕布將之前魏越所述咬牙切齿地复述了一遍,吕宣静静地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听到“隋兴”二字时,他瞳孔深处的寒芒一闪而逝。

“所以,舅母和续弟,眼下还在云中?”吕宣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喜怒。

“是!”吕布急道,“大兄,咱们得赶紧去把舅母和阿续接回来!”

“早晚要跟舅母他们团聚,”吕宣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不急於一时,现在他们娘俩在云中反而更安全,眼下,你我兄弟,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更紧要?”吕布一愣。

吕宣缓缓转过头,一字一顿,声音虽轻,却带著决绝:

“先除黑貀。”

“后诛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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