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佐藤静流
早上七点,熏准时的起床,洗漱。
將各种瓶瓶罐罐涂在自己的脸上,洗净,化妆。
做完这些繁琐的像航母维护一般的工作后,已经接近七点半的时间,太阳高升,明媚的日光从窗中透过,连带著屋子中那股陈旧的霉味也消散不少。
按照纽约时间生活的野吾则才刚刚睡著不久,隨著四月开始,春季同人展的日期也逐渐逼近,最近的他几乎不分昼夜的工作,本就没什么精神的眼睛,这几天已经开始散发出某种鯡鱼罐头般的死气。
熏躡手躡脚的走上二楼,臥室的门没锁,远远的就能看到野吾那如同被冰封的洞穴人乾尸般奇怪的睡姿。
她捂嘴偷笑,悄悄溜了进去,野吾没有丝毫察觉,睡的死沉,往脸上盖块白布估计就能很方便的出殯。
凌乱的房间暴露出他糟糕的生活习惯,物品像是隨机生成般分散在房间四处,桌面上用作绘画参考的木头人偶被摆弄出抬起屁股的同时好像还抬头喊叫的姿势。
熏脸色一红,无语的扶额,猜想到他画的东西大概不太符合青少年作品的標准。
像是从田螺中钻出来的妖精般,熏帮他整理了房间。
清理出了垃圾,將桌面上的木头人偶摆出站姿敬礼的严肃姿势,才回到一楼做了些简单的早餐,並把多余的部分放进冰箱。
用便利签写上“如果睡醒饿的话,可以先用冰箱里的早餐填肚子,我去参加入学式了,大约要晚一些回来。”
是的,今天是雨宫熏的入学式,从此开始,她就是东京艺术大学的表演系新生了。
熏选择表演系的理由並非是喜欢,喜爱之类,只是单纯因为自己的外貌在面试表演相关的顶级学府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已。
大学是熏留在野吾身边的藉口,至於未来的工作,以后的发展,其实熏暂时还没做过任何考虑。
她是个相当短视的人,虽然偶尔理性的近乎残忍,但大部分时候却宛如逃避般,不愿去思考未来。
对於许多学生兴奋激动,代表著新生活新阶段开始的入学式,对雨宫熏来说更接近“工作的应酬”,因为她的新生活早在入学式之前就已经开始。
早起的化妆不是为了让自己显的更加明媚可人,而是想要模糊掉自己那有时会显露出压迫感的美貌。
她用低饱和度的妆容让自己的面孔看起来更柔和了一些,选了藏青色的西装外套和同色的半身裙与贝雷帽,目的是安安静静,不著痕跡的融入人群的背景板之中。
“我出门了。”玄关前,雨宫熏看著通往二楼的楼梯独自说到。
理所当然的没收到回復,她笑了笑,压低帽檐,关上了门。
东京艺术大学算是霓虹艺术系的顶级学府,村上隆,坂本龙一等都毕业於此,校徽由两支画笔与音叉组成,能够看出学校在建校之初就有的某种偏执。
秋天时据说会有满园的枫叶落满大道,银杏叶坠落时,地上也像铺满碎金。
学校直到近两年才开设表演与戏剧相关的专业,不过因其雄厚的资歷,所以无论是入学难度还是专业性都不比一些老资格的戏剧学院差。
美术馆大厅里,混凝土的穹顶足有十几米高,四处可见精美的掛画与雕塑,聚集的新生们虽衣装各异,但也都精致合身,眼睛中闪烁著独属於18岁的光彩与活力。
熏无聊的撑著下巴,强忍著哈欠,入学式传统而繁琐,一群不认识的老头轮流讲述著学校的光荣歷史,翻出那些已经用了十几年的老旧稿子,表达著对新生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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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樱盛开,熏看著窗外的樱树发呆,微风拂过时,所有的瓣都在摇摆,从树上跌落,像是粉色的落雨。
她没来由的想起大概还在呼呼大睡的野吾,担心他像是化石復活那般突然的抽风蹬开被子,然后在下午自己回去时打起喷嚏。
如果不是那么偏执的要去画漫画的话,现在的野吾应该也在类似於这样的地方上学吧,每个人都抬著脸仿若天生的精英,像是继承了学校那充满荣誉的传统与歷史,信任此后的生活会精彩而又充实。
“確实不適合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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