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乎玉清道统的纯粹与门楣清誉,岂是一个小小土地能擅自决定的?
这已经超出了南极仙翁能独自裁断的范畴。
事关圣人门庭,南极仙翁不敢怠慢,当即离了天庭,踏云光,破虚空,直上三十六重天,欲向恩师元始天尊稟明此事,请示圣裁。
然而,南极仙翁刚刚抵达三十六重天外,尚未踏入玉清圣境,一道浩瀚无垠的意志便已降临。
未等南极仙翁开口稟报,一道圣諭直接在南极仙翁心神中响起:
“退下,诸般缘法,皆有定数,一切隨缘。”
南极仙翁不由身形一顿,脸上露出错愕与茫然。
老师这…是何意?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这“隨缘”二字,是默许了那小土地的自作主张?还是完全不屑一顾?亦或是另有深意?
南极仙翁揣摩著老师所言,越想越是云里雾里,最终只能带著疑惑与不解,返回了天庭。
“罢了,罢了…”南极仙翁坐在殿中,苦笑一声,“老师既然说『隨缘』,那便…隨缘吧。”
南极仙翁决定不再干涉此事,一切顺其自然。
圣人心意如渊似海,非他能测,强行干预恐生变数。
这便是林轩胆大包天“认祖归宗”的行为,最终却未引来玉清一脉任何惩罚的根本原因——圣人一句“隨缘”,便为此事定下了基调。
而黑风坳土地庙中的林轩,对此间发生的一切缘由全然无知。
自此,林轩白日梳理属地地脉水汽,晨昏定省,对那玉令和虚空,一丝不苟地供奉著他自认的“老师”姜尚与“师祖”元始天尊。
神情无比虔诚,两世为人的林轩无比清楚,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背景,做神更是如此。
扯虎皮,拉大旗,林轩有著前世的经验,对此可谓是得心应手。
立春已过,雨水將至。
霍太山脉间残雪消融,溪流渐涨,空气中瀰漫著泥土復甦的湿润气息。
林轩依旧忙碌於两处属地的春耕准备,引导村民整飭田地,疏通沟渠,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年之计在於春,地祇的根基更在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之上。
林轩虽忙碌於属地管理,但修行亦未落下。
对於玉清神雷诀的参悟进展颇为顺利,雷道蕴的道韵颇为晦涩,但林轩如今有了“师承”名分,哪怕是自封的,可心中那份忐忑却渐渐消失了,唯有对道法的专注之心。
当林轩神力流转间,指尖便跃动著细微电弧,神魂更是带著一丝引而不发的威仪。
而此时,霍太山脉,那座破败的山神庙中。
老山神姬信的残魂比冬日之前,林轩初次到来的时候,又黯淡了几分。
山神印破碎,感知大减,老山神並未察觉绵山地脉中白骨夫人的蜕变。
白骨夫人久未现身,老山神甚至开始怀疑,那妖邪之物是否已因伤势过重,离开了霍太山脉,另寻他处养伤。
念及此,山神老爷心中不免对那送出去,来自太公姜尚的玉令生出几分肉疼。
那可是他手中为数不多能称得上“底蕴”的东西了。
“唉…”一声轻嘆在破庙中迴荡,“时不我待,必须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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