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大伯定是被夺了魂了
方子期说完后,方仲礼才脸色微红地將银子收下了。
扛著犁捧著图纸,方仲礼和方子期走到铁匠铺外。
“子期。”
“你当真觉得將这图纸送给官府,能换奖励来?”
“若是闹出事情来可就不好了。”
方仲礼缩了缩脑袋道。
正经的庄稼人,素来对官府二字十分忌讳。
“爹!”
“我觉得李铁匠说得不错。”
“这曲辕犁的图纸送去官府,说不定还真能获得一大笔奖赏。”
“当然了。”
“真要是没奖赏也无所谓,反正咱们也不亏。”
“正好咱们就在镇子上,去县里也方便。”
“我想去墨玉轩看书了。”
方子期道。
“嗯!”
“那行!”
“先去找你大伯。”
“你大伯现如今託了孙家的关係,在县学读书呢!”
“他到底是个秀才,见官都不用跪的。”
“正好可以给我们引个路。”
方仲礼说完,了两文钱,带上曲辕犁、图纸和方子期直奔县学。
方子期倒是劝了几句不要去找大伯,只可惜方仲礼又叛逆了。
所谓的县学就是整个禾阳县的童生和秀才在里面学习的地方。
县学的训导和教諭最起码都是有秀才功名的。
但是县学不好进,之前方伯山就是童生,都没资格进,考中了秀才后,也是託了孙家的关係才入了县学。
方仲礼找了门房后不久。
方伯山就迈著快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数月未见。
他这位大伯倒是越发地意气风发了。
此刻走起路来都带风,漳缎衣袖猎猎作响。
等他来到方仲礼面前,脸上明显露出不耐神色。
“你到县学找我何事?”
“我还忙著和同窗切磋诗词呢!”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你扛著犁出来像什么样子!”
方伯山面色冷淡道。
此刻旁边走过来几个学子,方伯山更觉自己丟人了,语气更难听了。
“我现在是秀才!”
“是有功名在身的!”
“你今后出去,不要隨便说你是我的弟弟。”
“好叫人家笑话你!”
“更是在打我的脸!”
方伯山冷哼著叮嘱道。
方仲礼:“……”
“我这是改进之后的曲辕犁。”
“准备献给县令。”
“希望大哥帮忙带个路。”
“就这点事。”
方仲礼此刻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这才几个月?
生分成这样了?这还是亲兄弟?
进了这县城,变得这么快?
“犁?”
“就这东西还送给县令?”
“笑话!”
“大把的人拿著金山银山送给县令都找不到门路呢!”
“你既无事,我就走了。”
“以后若非父母病危,不要隨意来找我!”
方伯山甩了甩袖子,直接转身离去。
此刻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方仲礼:“……”
“子期。”
“这真是你大伯吗?”
“怎么感觉像是被夺了魂?”
方仲礼鬱闷道。
“爹!”
“当然是大伯,你看大伯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低,像鸭子一样,在咱家可是独一份的。”
方子期耸耸肩道。
其实来县学之前,方子期就提醒过方仲礼,咱们自己去县衙就行了,別来找大伯。
毕竟大伯要是引了路,这奖赏的钱財势必要分给大伯一份的。
但是他爹不听,非觉得大伯现在是秀才,在县令面前能说得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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