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海市,骄阳似火。

陈凡蹬著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在城中村狭窄的巷道里穿行。

车斗里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歪歪扭扭的电风扇、屏幕碎裂的老式电视,还有一捆捆压得扁实的硬纸板。

车上的大喇叭循环播放著廉价的合成音:“回收旧冰箱、旧空调、旧手机、硬纸板……”

【这车废品,净赚三百五应该不成问题。加上前几天的,这个月给妹妹的医药费又有著落了。】

“小伙子!”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凡捏住剎车,三轮车“吱嘎”一声停稳。

他回头,看见一个穿著白背心、大裤衩的乾瘦老头,正站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门口朝他招手。

“大爷,有事?”

“家里有些老物件,占地方,你收不收?”老头笑呵呵地指了指楼道里。

“收啊,怎么不收。”

陈凡从车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咧嘴一笑,“只要不是核废料,我这儿啥都要。”

跟著老头进了屋,一股陈年旧物的霉味扑面而来。

墙角堆著一堆杂物,废旧报纸、几个空酒瓶、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陈凡的目光扫过,本准备隨便开个价打发了事,视线却被一个东西给吸住了。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香炉。

造型古朴,三足两耳,上面布满了铜绿和灰尘,被隨意地塞在一个破纸箱里,旁边还扔著半个发了霉的馒头。

他干这行好几年,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玩意儿的质感、分量,绝不是现代仿製品能有的。

【臥槽!这是要发的节奏啊!今天说不定能捡个大漏!】

他强压住心里的狂喜,装作不经意地扒拉了一下那堆杂物,然后指著那个香炉问:“大爷,这个香炉……?”

“啥香炉啊,”老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孙子从河边捡回来的,嫌沉,就扔那儿了,我都拿它当菸灰缸使。”

菸灰缸……

陈凡的嘴角抽了抽,心里却乐开了。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大爷,您这堆东西吧,说实话,真不值啥钱。这样,我给您凑个整,五十块,全给您拉走,也省得您占地方。”

“五十?不行不行!”老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菸灰缸怎么说也是铜的,分量压手呢!”

“大爷,这又不是纯铜的,合金的,不值钱。”陈凡开始发挥自己的专业技能,“这样,我再给您加三十,八十!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赔本了。”

“行吧,那你拉走吧!”老头总算同意了。

陈凡生怕老头反悔,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东西连同那个宝贝香炉一起搬上三轮车,付了钱,一溜烟地跑了。

骑在路上,他哼著小曲,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等回去把这香炉擦乾净,找个懂行的掌掌眼,妹妹那三十万的手术费,说不定就有著落了!】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动著“江海市中心医院-李医生”几个字。

陈凡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划开接听键,声音有些发乾:“喂,李医生?”

“是陈雪的哥哥陈凡吗?”电话那头传来李医生焦急的声音。

“是我,李医生,我妹妹她怎么了?”

“陈雪的病情突然恶化,出现了急性排异反应,需要立刻进行二次骨髓移植手术!我们已经联繫到了匹配的骨髓源,但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总共需要三十万。你必须在48小时內把钱凑齐,时间拖得越久,病人就越危险!”

三十万……四十八小时……

这两个词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陈凡的脑袋上,砸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陈凡,陈凡你在听吗?”

“我……我在听!医生,我马上去凑钱!一定!”

他掛断电话,猛地调转车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蹬著三轮车,朝著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车斗里的废品发出叮叮噹噹的绝望撞击声。

他的全部存款只有三万块,那是准备给妹妹下个季度交住院费的。

杯水车薪,但现在,他必须先把这笔钱拿出来!

十几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地冲回了那个位於城中村的废品回收站,也是他的家。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鋥亮的宝马x5停在自家破旧的小院旁,显得格格不入。

“大客户?”

陈凡来不及多想,一头衝进屋里,大喊道:“燕子!我的银行卡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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