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嘞~”

听著街边的叫卖声,他看到了一个和內城完全不同的景象。

割裂!

没错,就是割裂的景象。

如今的北平,內城居住的都是清末民初的达官显贵。

就算有一些人家道中落,靠著以前积累的財富也是倒驴不倒架。

而外城截然不同,生活的都是贫苦百姓。

再加上商业区、八大胡同、烟馆、赌坊等等都在外城,造成了这里鱼龙混杂。

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为粮求。

有刚从大饭庄走出的文明人士。

有在百楼夜宿正和风尘女告別的富家子弟。

在他们不远处,有为一日三餐奔波的苦力。

还有著插草卖儿卖女的穷苦人家。

割裂!穷与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两极分化。

白敬业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的他喘不过气。

这种景象对他来说是后世从未见到的。

他真想让那些网上替民国招魂的键盘侠都回来看看。

这里没有十里洋场,没有浪漫风华。

有的只是麻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

不知为何而活的麻木!

“爸爸,我要吃葫芦~”

白占元奶声奶气的声音给白敬业拉回了现实。

他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想吃?得,想吃咱就买。”

白敬业伸出脚在车踏板处踢了两下。

车夫收到信號在道边停了下来。

白敬业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车夫,一指后边小胡坐的那辆,“你们俩人的一起算。”

车夫拿著大洋面露苦笑:“爷,您別难为我们,这是今天头一份活,实在是找不开。”

小胡见状连忙过来:“少爷,我来”,从兜里掏出零散铜元给两人结帐。

白敬业一怔,隨即反应过来。

自己什么身份?

爷啊!

爷出门哪有自己结帐的?

跌份!

看来自己还得好好適应適应。

白敬业从卖葫芦的小摊拿了两串,递给好大儿一串。

头也不回的拉著好大儿逛起了天桥。

舒坦!

他们一行人来到天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

天桥的人慢慢匯聚起来。

耍猴的、唱小曲、说相声的,白敬业逛的是不亦乐乎。

按照记忆白敬业拉著儿子来到商业街的一处牌匾下。

上边写著桂香村三个大字,是专门做宫廷糕点的一家老字號。

“儿砸,想吃糕点么?”

“想”

“走著”

门前的伙计见白敬业往这边来,赶忙通知里边的掌柜。

掌柜急匆匆迎了出来:“白少爷,您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小店。”

“怎么著李掌柜?不欢迎啊?”

“您这是怎么话说的,平时请您还请不来呢,快往里请,给白少爷沏茶。”

李掌柜迎著白敬业一行人进了里间。

白家可是桂香村的老客户。

从他太爷爷白萌堂时期逢年过节,包括给伙计发福利,每年都要订上千两银子的糕点。

所以掌柜的不敢怠慢。

等白敬业喝上一口茶后,李掌柜才笑著问道:“白少爷,您今儿来打算定点什么?是府里需要提前置办点冬至用的唔的?”

白敬业放下盖碗轻声道:“我呢刚从安国回来,我们家老太太身体不太好,我来给我们家老太太买点爱吃的。”

“哎呦,白少爷,您这份孝心可真是这个…”掌柜的说著伸出了大拇指。

白敬业听著掌柜的滔滔不绝的夸讚,心里不住的冷笑。

“孝心?是他妈够有孝心的,只不过是为了那五百大洋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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