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有记录在案!”

“这样啊……”

琴轻轻放下了羽毛笔,指尖无意识地敲打著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极轻的“叩、叩”声,像某种倒计时的钟摆。

她终於抬起眼,平静地望向逸尘,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淡的、堪称“和煦”的弧度。

“那,完成第一百次之后……”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

“下一位幸运儿……会是谁呢?”

“!!!”

一滴冷汗毫无徵兆地从逸尘额角渗出,顺著鬢角缓缓滑落。

危险!极致的危险!

逸尘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挤出一个轻鬆的笑容,却只扯动了僵硬的嘴角。

“琴…琴团长,”

他声音乾涩,带著试探性的微颤,

“您…没生气吧?”

“生气?怎么会呢。”

琴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甚至抬手优雅地將一缕垂落的金髮挽到耳后,只是周身那无形无质却几乎能让空气冻结的低气压陡然又重了三分,

“我只是好奇,传说中的『蒙德第一深情』,在完成又一场『百次告白』的壮举后,会不会又像上次在城门口那样,『唰』地一下转身离开,去寻找下一个……嗯,目標?”

她每个字都说得轻飘飘的,却像肘击一样精准地砸在逸尘的心口上。

“这…这当然是不会的!”

逸尘几乎是脱口而出,挺直腰板,试图用最洪亮的声音表达最“真挚”的情感,虽然听起来更像垂死挣扎的宣誓,

“我对琴团长您的忠诚天地可鑑!日月可表!此心唯……”

“哦?”

琴微微歪头,打断了他即將脱口而出的、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玩味的光,

“所以,刚才那句……算是对我的第九十九次告白?”

“唰——!”

更多的冷汗爭先恐后地从逸尘的额头和后背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骗骗,即將彻底融化蒸发。

“啊哈哈……”

琴忽然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声里听不出多少暖意,她隨意地挥了挥手,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逸尘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紧张?放鬆点,先坐吧。”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轻鬆得像是真的只是在閒聊。

“我们现在,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隨便聊聊嘛。”

逸尘如同得到特赦的囚徒,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挪到椅子边,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

琴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下,语气依旧温和。

“所以,逸尘,作为『朋友』,我很好奇……今天早上,是因为什么原因迟到呢?”

来了!终极审判的第一问!

逸尘的大脑疯狂运转,权衡著“撒谎被拆穿后死得更惨”和“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两种选项的死亡率,最终,在琴那看似温和实则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他选择了——

“……因为,昨晚喝酒了。”

逸尘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和谁?”

琴的问题接踵而至,快得几乎没有间隙。

“……优菈。”

逸尘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哦~”

琴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

她周身的低气压似乎……微妙地减轻了一丝丝?

仿佛確认了某个已知答案,但紧接著,更犀利的问题来了。

“之后呢?为什么会睡过头?”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锁定逸尘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因为……睡过头了……”

逸尘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又无辜。

琴的身体微微前倾,之前刻意维持的平静面具终於出现了一丝裂痕,一种混合著紧张、探究和极力压抑的什么的情绪,让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清晰地迴荡在过於安静的办公室里:

“和谁睡的!”

“啊?”

逸尘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质问的语气嚇了一跳,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我自己睡的啊?”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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