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明无相

夏宇握著雷纹木剑站在田埂上，剑尖垂落的露珠映出扭曲的星空。

昨夜升级三级农场时获得的清秽鉴悬在头顶，这面青铜镜背面刻著"照见五蕴皆空"的梵文，此刻正將晨露折射成七彩光柵扫过土地。

"果然没有边界。"他抓起把阴阳豆撒向混沌雾气，豆粒飞至三十丈外突然悬停，继而沿著无形的曲面滑落。本源意识光幕弹出新提示：

【空间曲率：1.003標准值】

【警告：禁止探索边际】

木精突然揪住他的耳垂："主人快看！"顺著小精灵手指的方向，夏宇看见雾气中浮出半截石碑虚影。

那碑文竟是倒写的金文，当他试图靠近时，清秽鉴突然迸发青光，虚影如晨雾遇阳般消散。

【检测到观测行为】

【启动空间摺叠协议】

【混沌区已重置】

夏宇揉著刺痛的双眼，发现方才站立处的地面出现卦象图案。卦爻由露水凝成，正隨著日照逐渐蒸发。他取出陶罐接住最后一滴卦象露水，液体在罐底形成微型星图。

"这是......二十八宿？"夏宇用茅草杆拨动星图，罐中液体突然沸腾。

清秽鉴自动飞来镇压，镜面浮现出与现实世界完全一致的星空投影——却在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缺了个口。

***

正午的老宅院里，夏宇正在研磨雷纹石粉。突然响起的本源意识警报令他手腕一抖，石粉洒在晾晒的阴阳豆上，激起细小的电弧。

【现实世界修正事件】

【坐標：东经118.78°，北纬31.98°】

光幕弹出监控画面：金陵紫金山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阵列突然转向，所有镜面聚焦於北斗第七星方向。

值班研究员盯著频谱仪惊呼："这个射电源的偏振角度......是人工信號！"

夏宇立刻取出陶罐星图，北斗缺口处正对应警报坐標。

当他试图用雷纹石粉补全星图时，清秽鉴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鸣，镜面浮现北斗七星全貌，现实世界的望远镜阵列同时失控下垂。

【空间干涉已消除】

【认知修正率100%】

【新增禁忌：禁止现实映射】

夏宇擦去冷汗，发现陶罐內壁渗出细密水珠，竟自发形成"荧惑守心"的天象。

他猛然想起《史记》记载的凶兆，当即倾倒罐中液体。水珠坠地时化作青烟，烟尘中浮现的却是大篆写就的"农"字。

"主人该播种了。"木精抱著改良麦种飞来，头顶嫩芽蔫巴巴地耷拉著。夏宇这才注意到，方才的空间异变导致第三块田的灵气浓度下降了0.02%。

***

申时的农场下起太阳雨。夏宇戴著斗笠插秧，每株秧苗入土时都会激起环形气浪。

当他种满第九行时，清秽鉴突然示警，镜面映出株通体漆黑的稻苗——竟是从他影子里生长出来的。

"暗影种！"木精嚇得躲进世界树冠。夏宇挥锄斩向稻苗，锄刃却被黑色根须缠住。那些根须顺著木柄攀爬，所过之处留下蜂窝状的腐蚀痕跡。

【检测到概念污染】

【触髮根源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