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星火燎原与钢铁之网

荒坂塔顶层的尘埃尚未落定，绿洲的钢铁洪流已如潮水般褪去。但留下的並非权力真空的混乱，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由精密算法与高效执行力编织的**秩序**。

夜之城，这座被公司吸乾了骨髓的巨兽，第一次在晨曦中醒来时，没有听到帮派火併的枪声，没有看到街头饿殍的惨状，也没有被无孔不入的gg义眼污染视觉。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蜂群无人机嗡鸣，以及一种…奇异的寧静。

城市中心广场，曾经矗立著荒坂巨大gg牌的地方，如今被一座银灰色的蜂巢状结构取代——这是“雅典娜”智库的第一个地表节点。节点周围，蜂群无人机如同工蚁般忙碌：

* 分解著街道上堆积如山的垃圾和战爭残骸，將其转化为纳米原料流，匯入地下新铺设的输送管道。

* 在清理出的空地上，“种植”下由萤光藤蔓和速生钢麦纤维构成的“光网树苗”——它们既是未来城市光网的基础，也是纳米菌群的载体，正悄无声息地净化著土壤和水源中的辐射与毒素。

* 修復著破损的基础设施：断裂的磁悬浮轨道在纳米单元作用下自动对接、融合；坍塌的供水管道被內部编织的蜂群內衬修復並强化；连街角损坏的公共终端，也被无人机瞬间拆解、翻新、重新激活。

而最让夜之城居民感到震撼的，是城市边缘那座曾经的荒坂工业园。此刻，它正被改造成一个巨型的“伏尔甘”节点。蜂群洪流吞噬著园区內废弃的生產线和仓储区，如同巨兽消化食物。而在另一端，一座座模块化的、闪耀著崭新金属光泽的设施正在“生长”出来：

* **“丰饶炉”食品合成中心：** 利用回收的有机质和空气中的碳、氮元素，直接合成高能营养膏和基础蛋白块，通过无人机网络精准配送给各区域救济点。效率远超传统农业，第一天就解决了城市三成人口的燃眉之急。

* **“净流”水循环中枢：** 整合城市原有的污水处理系统，利用蜂群构建的分子过滤膜和纳米菌群，將污水净化为可直接饮用的纯净水，同时回收其中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

* **“新生”义体诊疗站：** 由原蔚蓝再生诊所升级而来，配备最先进的蜂群手术单元和nova-3神经稳定剂生產线，免费为因战爭或贫困而义体损坏、神经受损的市民提供救治。队伍排出了几公里，但秩序井然，因为每个人都通过植入的简易生物晶片（由蜂群免费分发）收到了精確的排队序號和预计等待时间。

“这…这还是夜之城吗？”一个老流浪者捧著一块刚领到的、温热的基础蛋白块，站在曾经是帮派地盘、如今被萤光藤蔓幼苗点缀的街角，喃喃自语。他浑浊的眼中映照著空中无声穿梭的运输无人机和远处“丰饶炉”升腾的纯净蒸汽（非污染），仿佛身处另一个维度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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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新命名的“中央规划穹顶”。

齐岳站在巨大的大陆全息沙盘前。沙盘上，代表绿洲核心的明亮光点（夜之城区域）正通过无数细密的蓝色光丝，向西海岸延伸。这些“光丝”代表著：

1. **“信风ii型”空中走廊：** 高速突击舰在关键航线上巡航，投下蜂群节点和基础补给包，为后续建设开路。

2. **“根脉”纳米菌群网络：** 通过改造后的地下管道、自然水系甚至废弃地铁线路，將净化菌群和基础纳米单元输送到目標区域，优先净化土壤和水源，为后续建设铺路。

3. **“伏尔甘”工程先遣队：** 由帕南的流浪者工匠团和绿洲工程师组成，乘坐改装禿鷲车队，紧隨“信风”之后。他们负责接收蜂群投送的模块化工厂组件，进行现场组装和调试，將“伏尔甘”模式复製到新的城市废墟或资源点。他们像播种机，將绿洲的生產体系散播出去。

沙盘边缘，几个代表其他主要城市的光点正闪烁著不同的顏色：

* **亚特兰大（新美国临时首都）：** 刺目的红色，代表著残存的公司势力和军事抵抗。一支由前军用科技和生物技术残部拼凑的“自由军团”正在集结。

* **芝加哥（工业废墟）：** 深沉的灰色，盘踞著强大的变异生物群落和依託废弃工厂生存的“钢铁兄弟会”武装。

* **墨西哥城（泰拉集团控制区）：** 诡异的紫色，情报显示泰拉集团正在利用基因技术製造危险的生化士兵和改造环境。

“夜之城只是起点，是火种。”齐岳的声音在规划大厅响起，下方是帕南、大卫、露西以及新加入的、从夜之城各阶层脱颖而出的管理者和技术专家。“我们要编织的，是一张覆盖整个大陆的『钢铁之网』。这张网，提供食物、净水、能源、医疗和秩序。加入它，就能获得新生；阻挡它…”他没有说完，但沙盘上那几处红色和灰色的光点，如同被无形之手標註的標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