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禿鷲的诞生

恶土的风裹挟著沙砾，抽打在帕南的护目镜上噼啪作响。她猛打方向盘，改装皮卡在锈蚀的车辆残骸间甩尾漂移，车斗里满载的金属垃圾哐当作响。

“医生要的废铁！”帕南踹开车门，指著诊所外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够换三个治疗名额了吧？”

齐岳的目光却越过垃圾山，落在车队末尾的平板拖车上——那里躺著个锈跡斑斑的钢铁巨兽。倾斜的炮塔像被巨兽咬碎的颅骨，履带板散落如断骨，装甲上密布著能量武器熔穿的孔洞。

“军用科技『魔蜥』主战坦克。”帕南用扳手敲了敲龟裂的复合装甲，“三年前荒坂电磁脉衝飞弹乾的，瘫在恶土当路標。拆了能抵三百吨废铁！”

蜂群核心在齐岳掌心嗡鸣。灰雾扫过坦克残骸，数据洪流涌入视网膜：

**【魔蜥坦克（重型突击型）】**

**【状態：主控电脑烧毁，武器系统报废，动力核心泄漏】**

**【可用模块：全地形悬掛系统（完整度71%），三防过滤机组（完整度63%）】**

**【重构价值：高】**

“不要拆。”齐岳突然说。蜂群分出一缕钻进坦克底盘，从锈死的齿轮箱里拖出个黑匣子。帕南凑近一看，倒抽冷气——荒坂的脉衝炸弹竟卡在传动轴里，引信灯还诡异地闪著绿光！

“妈的！这玩意还能炸平半个山头！”她拔腿要跑，却见蜂群已裹住炸弹。纳米机器人钻进外壳，將炸药分子拆解成惰性粉末簌簌飘落。

齐岳將空壳炸弹拋给帕南：“当纪念品。”转身走向诊所控制台。全息地图展开，西北方一片辐射洼地被高亮標记。

“明天带两百人清理这片区域。”他手指划过沙尘暴频发的路径，“报酬是绿洲。”

帕南嗤笑：“医生，你知道那鬼地方辐射值多高吗？盖革计数器靠近就发疯…”

话音未落，齐岳按下控制键。诊所地基突然传来沉闷震动，无数黑色脉络破土而出，如活物般向洼地蔓延！所过之处沙地泛起金属光泽，辐射读数断崖式下跌。

**【纳米菌群部署完成】**

**【净化范围：半径1.2公里】**

**【能量消耗：3.1%】**

帕南的义眼疯狂闪烁，显示辐射值从致死量骤降至安全线。“操…”她喃喃道，“你他妈真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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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魔蜥坦克的残骸被拖入诊所后方。蜂群如银色潮水漫过车体，纳米机器人钻进每个弹孔，將帕南运来的金属垃圾熔炼成液態合金填补缺口。炮塔被整体切除，车身在金属蠕动中拉长变形。

“这他妈是造坦克还是捏橡皮泥？”帕南带来的机械师多莉欧瞪大眼睛。她眼看著悬架系统被蜂群拆解重组，六对负重轮拓展为八对超宽履带，每条履带板都嵌著蜂群列印的声波共振器。

齐岳站在控制台前，光幕上流淌著改造蓝图。当多莉欧指著车顶新加的圆盘装置询问时，他调出恶土的土壤分析图：

**【目標区域：高辐射沙化土壤】**

**【改造方案：声波共振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