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藺又露出她看不懂的表情。
在她想要开口，说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时，下頜被捏著。
他手动了动，左右看了看，“林见鹿，你一没背景，二无资源，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林见鹿抬手，想拍开他的手，挥到空中的手却被攥住。
郁藺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嗓音有些低沉，“这意味著，你想要资源，就得靠脸，靠身体。”
“郁总！”
林见鹿音量大了几倍，面色带著愤怒，“你……”
“这就受不了了？”
郁藺鬆开她的手，突然笑了，林见鹿在他眼里甚至看到了一丝失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说说就受不了，哪天真有人动手了，你要怎么办？”
林见鹿的脸涨红，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用身体去换取资源！”
她胸腔那股怒火愈演愈烈，甚至在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让他帮忙回消息。
郁藺许久都没开口，只是安静看著她。
而他的眼神也让林见鹿不舒服，因为她读出了戏謔，或者说，讽刺。
仿佛是在说：现在刚出校门的人这么天真吗？说了点实话都无法接受。
林见鹿和他对视著，眼神变得倔强，最后双眼红了。
她討厌这种感觉，有种被羞辱但没法打回去的憋屈！
最后，她扭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瞪了他一眼，“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她没称呼郁总，此刻，她不是在和瑞行的郁总对话，而是和郁藺对话。
“行，我等著。”
郁藺收了刚刚的戏謔，难得认真了一回，“不过，等你成了正式员工后，再说这些话，会更有说服力。”
没消的怒气又涌上来，偏偏她反驳不了。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郁藺站在那看著，直到她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第二天，白筱被拉到茶水间，她疑惑道，“怎么了？”
林见鹿想了想，还是把聊天记录给她看，“我这样回，是不是不太好？”
白筱盯著屏幕看了眼，沉默片刻后，问道，“这是你自己回的？”
林见鹿在坦白和隱瞒之间来回，还没想出个结果，就听到白筱点头，“回得挺好的。”
“尺度把握得刚好，也不会让他觉得没面子。”
林见鹿想起昨晚郁藺的话，压低了声音，疑惑道，“所以陈总发这条消息的用意是……”
白筱靠著桌子，视线落在林见鹿脸上，“小鹿，你知道学生和职场人最大的区別是什么吗？”
林见鹿摇头。
“学生坦诚直率，而职场人，擅长偽装。”
白筱说著，扫了眼四周，眼里多了丝谨慎。
“在学校，有些男生追求你是不是直接表明心意？有些直接就开始追求了？”
“嗯。”林见鹿点头。
“但职场的人不会这么直接，为什么？”
白筱看著眼前年轻的脸庞和纯粹的眼神，心里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道，“因为这不是喜欢，只是单纯想睡你，不想负责。”
“这种职场老手发信息都很保险，既能让你猜到他的心思，又不至於被你拿到骚扰的证据。”
“要是你真破罐子破摔，把这记录丟出来，他可以说只是关心实习生，想要提供帮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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