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势大,压著我们所有人的时候,讲规矩了吗?

他们纵容刘世杰在东莞横行霸道,抢生意、玩女人的时候,讲规矩了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刚才附和最响的几个人,

“至於说跟官方有联繫…

在座的哪位敢拍著胸脯说,自己镇上的场子出了事,

第一个电话不是打给某位所长、某位队长?”

这话问得几人脸色訕訕,无法反驳。

楠哥继续道,语气转为凝重,

“李湛是不是勾结官方,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做到了我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他能让官方力量,在特定的时候,为他所用!这才是关键!”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著一种穿透力,

“现在的规矩,已经不是我们过去打打杀杀、划分地盘那一套了。

上面的刀一直悬著,『一镇一话事人』为什么这么安排?

真以为是让我们过家家吗?

那是为了方便管理,更是为了方便…收割!”

“收割”二字,他加重了语气,像一把冰锥,刺入每个人的心底,

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却无人敢轻易点破的终极恐惧。

“李湛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他拼命想洗白,甚至都把所有赌档清掉去做房地產。”

楠哥看向一直沉默抽菸的太子辉和白沙强,

“辉哥,强哥,你们应该也感觉到了。

他现在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可能…

是唯一一个,能带著我们找到一条新活路的人。”

会场再次陷入沉默,

但这次沉默的內涵已经变了,从单纯的恐惧和愤怒,变成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与挣扎。

这时,大岭山的段哥闷声开口了。

他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低沉却带著分量,

“楠哥话说得漂亮。

但我段某人大岭山那块地方,现在被李湛的地盘夹在了中间。”

他抬起眼,目光坦诚中带著一丝无奈,

“我没什么野心,就想带著手下兄弟有口饭吃。

你们说的那些大道理,我懂的不多。

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想跟著李生这条路走,我和我手下那帮糙汉子,会是什么下场?

是被当成自己人,还是有朝一日,也被当成需要『清理』的障碍?”

段哥的话,代表了在场许多实力中等、处於观望状態的话事人最现实的担忧。

他们怕的不是李湛强大,

而是怕在强大的李湛面前,失去最后的自主和尊严。

太子辉作为东道主,终於缓缓掐灭了菸头。

他环视全场,语气沉稳,

“阿昌说的气话,有他的道理。

阿楠看的局面,也很透彻。

段哥的担心,更是实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规矩是人定的,也是隨著时势变的。

李湛这次的手段,是警告,也是示范。

警告我们旧路可能走到头了,示范了一条…或许能走通的新路。”

“至於怎么选,”

太子辉目光深邃,“是继续抱著老黄历等那把刀落下来,

还是想办法一起上李湛那艘看起来风险很大、但方向可能对的船…

今天恐怕也討论不出结果。”

他看了一眼白沙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有一点,”

白沙强接口道,声音粗糲,“不能再把他当做一个简单的长安话事人看了。

他的势,已经成了。

怎么跟他相处,是我们在座每一个人,接下来最要紧的功课。”

会议在一种更加复杂、更加分裂的氛围中结束。

没有人达成共识,

但李湛的形象和力量,已经如同太子酒店的巨大阴影,

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东莞地下大佬的心中,逼迫著他们做出最终的抉择。

而风暴眼中的李湛,此刻並不关心这些暗流涌动的会议。

他正在自己的新版图上,筹划著名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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