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整,鸿宾楼。

李湛站在三楼的窗边,指尖的菸灰积了半寸长。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引擎的低吼,三辆黑色奔驰齐刷刷停在酒楼正门。

中间那辆车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先踏出来的是一只鋥亮的鱷鱼皮鞋,接著是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

虎门强哥又名白沙强,弯腰钻出车门的瞬间,

李湛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那人肩宽几乎抵得上车门宽度,起身时像座铁塔拔地而起。

"还真是个狠角色..."

李湛碾灭菸头,看著白沙强抬手整理袖口的动作。

那双手骨节凸起,手背上蜿蜒的疤痕在阳光下泛著青白。

几个精瘦的跟班无声地簇拥上来,却被他一个摆手定在三步之外。

楼梯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木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李湛转身时,包厢门正好被推开。

白沙强低头跨过门槛的瞬间,屋里的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

一米八五的身躯把西装撑得稜角分明,

寸头下的国字脸像用斧头劈出来的,每一道线条都透著股狠劲。

他目光扫过包厢,最后盯在李湛脸上。

"李老板。"

声音低沉,像闷雷滚过。

李湛没急著接话,先看了眼对方身后——

四个跟班清一色平头,脖颈比常人粗一圈,站姿像钉进地里的钢筋。

他这才笑著抬手,"强哥,久仰。"

两人隔著圆桌落座时,红木椅发出不同的声响。

白沙强是重重砸进去的,李湛却是缓缓沉下去的。

老周带著三个兄弟无声地站到李湛身后,

双方人马的目光在空气中噼啪碰撞。

华少缩在角落,低眉垂目,一副丧魂落魄的模样。

白沙强突然抄起茶杯砸过去,瓷片在华少脚边炸开。

"丟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过来给李老板道歉!"

华少哆哆嗦嗦刚要开口,李湛却笑著摆摆手,

"强哥客气了。"

白沙强浓眉骤然压低,指节在红木扶手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他缓缓前倾身躯,像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前因后果,我都清楚了。

但是——"

声音陡然一沉,"我儿子再不成器——"

指节叩击桌面的闷响让茶杯里的水纹颤动,

"也轮不到外人来管教。"

李湛迎著他刀锋般的目光,丝毫不惧。

他摩挲著茶杯边缘,"强哥,

我能让他全须全尾地回去,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

李湛的身体也突然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声音也高了一度,

"咱们换个角度,

若是有人在你场子里闹事,还想动你的女人...

你...会怎么处理?

按照我以前的习惯,令公子...现在...估计已经被种在地里了。”

白沙强脸色一变,双眼一眯,眼神像把砍刀般砍向李湛。

李湛从容靠回座位上,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

眼神依然迎著对方的刀锋,丝毫没有退缩。

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仿佛凝固。

“当然,如果你想因为这个开战的话...”

李湛手上的茶杯在桌面上轻轻一磕,轻笑一声,

“我们也...隨...时...奉...陪......"

后面每个字都是一字一顿,力量感十足。

包厢里陷入死一般寂静。

白沙强突然大笑,笑声震得玻璃杯微微颤动,

"好!有胆色!"

又猛地收住笑声,"李老板这话里有话啊。"

"强哥明鑑。"

李湛慢条斯理地斟满茶,"其实这次也不都怪令公子。"

他抬眼直视白沙强,"他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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