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湛咬著包子推开出租屋的门,隔壁依旧静得出奇。

他三两口吞下早餐,往沙发一靠,盯著墙上的日历出了神。

那个表姐暂时是找不著了。

老家连部电话都没有,亲戚们的號码他一个都记不住。

眼下最要命的是身份证,和行李一起被偷了个乾净。

没身份证能不能找到工作?他不知道。

门外传来上班族的脚步声。

李湛抹了把嘴,把塑胶袋团成球扔进垃圾桶。

总得试试,总不能在这破出租屋里等死。

他瞥了眼隔壁紧闭的臥室门,轻轻带上了防盗门。

——

夕阳西斜,李湛拖著步子回到出租楼下,抬头望著三楼那扇窗户。

他今天转了一天,所有的工作都需要身份证。

去派出所问能不能补办,回答是要出示户口本。

麻批,谁特么的带户口本外出打工啊。

李湛回到出租屋时,卫生间里正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磨砂玻璃上透出朦朧的身影,妖嬈的曲线隨著动作若隱若现。

他心头一热,快步走进臥室换了身乾净衣服。

再出来时,女孩已经坐在沙发上。

还是穿著那件黑色丝质吊带裙,湿漉漉的头髮搭在雪白的肩膀上。

见李湛出来,她扬了扬手里的红双喜。

李湛接过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两人之间缓缓瀰漫。

"今天去找工作了?"女孩叼著烟问。

李湛点头,"嗯"了一声。

“没找到?”

“身份证跟著行李一起丟了。

没事,实在不行,先去做些体力活。”

女孩没再接话,起身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將一沓红色钞票甩在茶几上。

李湛一愣,抬头看了眼女孩,"干嘛?老子卖艺不卖身的。"

"德行。"女孩嗤笑一声,

"叫我阿珍,以后晚上负责接我下班,这是工资。

总比你去扛麻袋强。"说完转身回房,门"砰"地又被关上。

李湛盯著那沓钱看了许久,最终掐灭菸头,拿起那沓钞票。

干什么不是干,不就做个保鏢嘛。

夜幕降临,阿珍踩著细高跟走出房门。

她换了件酒红色的露肩连衣裙,捲髮披散在雪白的肩头,耳垂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得晃眼。

"走,带你认认路。"她甩了甩手里的钥匙串。

两人下楼,穿过乌沙村错综复杂的小巷。

拐过几个路口,眼前豁然开朗——

时富广场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这个建於90年代末的露天广场挤满了商铺,廉价服装店、手机维修摊、大排档和游戏厅杂乱地挤在一起。

音响店的劣质喇叭震耳欲聋地放著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经过一家男装店时,阿珍突然停住脚步。

她嫌弃地扯了扯李湛起球的t恤,"带你买两套衣服,免得让人见到丟我的脸。"

李湛换上藏青色polo衫和黑色休閒裤走出来时,阿珍正咬著吸管喝珍珠奶茶。

她上下打量著他。

李湛长得虽然不算多帅,

但 180 的个头把普通款式穿出了模特样衣的利落感,

常年练武练出的肩背线条在布料下绷得紧实,透著股劲。

"还行。"

阿珍撇撇嘴,把喝完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

又走了几步,她突然拐进一家手机店。

玻璃柜檯里摆著各式各样的诺基亚,最显眼的位置放著新出的2300。

"你这是真要包养我?"李湛靠在柜檯边调侃。

阿珍头也不抬地白了他一眼,

"我临时有事怎么办?你收了钱就要隨叫隨到。"

她利落地付了钱,把装著手机和sim卡的盒子扔给李湛,

"存好我號码,24小时开机。"

两人继续穿过时富广场嘈杂的人群,拐进一条霓虹闪烁的街道。

远处,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格外醒目——凤凰城夜总会。

这座夜总会是当地有名的娱乐场所,装修奢华,门口停著不少豪车,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穿著制服的保安站在门口,

时不时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搂著衣著光鲜的女人进出,隱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音乐声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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