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五口带著满身扫帚印子和淤青,躺在草蓆都没有的破炕上,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们这谢家三房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就是最下贱的牲口,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食,挨最毒的打,就因为谢广福出生没多久,就被算命先生批字:

“此子命带刑克,煞气冲天,乃扫帚星转世,克亲败业。將来定娶无依之女,家门必衰,祸患无穷。”然后扫把星谢广福果真娶了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媳妇李月兰。

这让谢老太和整个老谢家都十分介意,每天都恨不得折辱三房发泄。

谢广福看著妻儿身上的伤,听著孩子们压抑的抽泣,心灰意冷之下一股邪火直衝天灵盖!

他咬著牙,忍著浑身剧痛,悄悄撬开了厨房的门,摸出了角落里那堆准备药老鼠的有毒木薯!

饿疯了的一家人,就是奔著解脱去的,就算有毒也还是一人抓起一根,疯狂地啃咬起来……

然后,五条人命,就在这绝望的黑夜里,悄无声息地没了。

再睁眼,就是他们五个来自现代的异世之魂,挤在这五具伤痕累累、还残留著木薯毒素、饿得火烧火燎的身体里!

那时天色已暗,只有惨澹的月光从窗外漏进来,照著屋里的破败和彼此脸上惊魂未定的茫然。

“我…我这是在做梦?”穿著古代粗布补丁衣、顶著一张稚嫩少年脸的谢文,声音都在抖,他明明昨晚还穿著新买的潮牌t恤,顶著刚烫的锡纸烫享受著身为高考状元的极致待遇!

“不是梦,老弟。”旁边一个同样穿著破旧短褂的大高个,苦笑著揉著酸痛的手臂——那是谢家大哥谢锋,现代特种部队的兵王,难得从部队休假回家,却遇上穿越这种奇葩事,现如今他缩水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农家少年郎,好在常年在谢家当牛做马,练出了一身的腱子肉,只是此时身体还处在虚弱中。

“我们好像…集体穿越了,还穿进了一个快被虐死的家庭。”谢秋芝总结道。

现在的她面色蜡黄、瘦小平胸、额角还有个大包、满身都有扫帚印,这是直接从校降级成柴火妞了。

“嘶……我头……” 谢广福,揉著额角的青紫肿块,疼得齜牙咧嘴,他现在的脸,瞧著有四十岁,比现代五十岁的谢广福显年轻,比原主谢广福三十五岁的实际年龄显老,应该是古代的谢广福天天干活被磋磨的。

“哎呦我这老腰……” 李月兰也没好到哪里去,按著酸痛的腰眼,那是昨晚被扫帚打狠的位置,她声音也是年轻了不少,就是表情痛苦,一脸茫然。

谢文低头看著自己身上明显宽大破旧的粗布衣服,又看看自己缩水到九岁孩童大小、还带著几道扫帚红印子的细胳膊细腿,表情比哭还难看。

“完了……我高考状元的奖金没了……我还缩水了……缩成老么了……”

谢秋芝低头看看自己明显小了几號的手,再摸摸自己乾瘪的胸口,欲哭无泪:

“我更惨!十六变十三!还平胸。”

一家人哀嚎过后面面相覷,足足静默了半分钟。

现代的五口之家,灵魂嵌进了这五具刚刚被毒死、还带著满身伤痕和飢饿感的身体里。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们的记忆影响,谢家五口人吸收完原主们的记忆之后感同身受,仿佛原主们过去猪狗不如的生活是真切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大哥谢锋一拳砸在炕沿上,土炕都震了震,他眼中是兵王被彻底激怒的寒光:“畜生!”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家庭主妇李月兰气得浑身发抖。

“必须分家!” 现代顶级建筑师谢广福咬著牙,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以后咱们离这群豺狼远远的!不然早晚被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对!分家!” 谢文捏著小拳头,小脸上满是愤恨。

谢秋芝摸著额角的肿包:

“分!而且要分得全村都知道!是他们逼我们的!以后那两家人的死活,別想再沾我们半点边!”

一家人围坐在土炕上压低声音,盘算著怎么提出分家,怎么才能顺利离开这个魔窟。

天刚亮,计划还没定下来呢。

“砰砰!!!”

门被踹飞了。

烟尘瀰漫中,逼他们分家的人先一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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