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桑浅顺了顺气,看了眼已经跟他们拉出一段距离的几人,她赶紧把水壶盖好递还给他。

“我们走吧。”

她说完就要去拿回她原来拎的祭品。

靳长屿没给她,“你顾好自己就行。”

桑浅看了眼他手上的物品,他拿的东西本来就是所有人中最重的,她不好意思再给他添负担。

“我总不好空手吧?”

“那你拿水壶。”

靳长屿將水壶塞她手里。

桑浅,“……”

“我说的不是这个……”

“再不走,我们要跟不上了。”

靳长屿拿著东西先一步往上走。

“……”

桑浅看了眼前面越走越远的几人,没再废话,默默跟上靳长屿的脚步。

终於到了墓地,大家把东西放下歇息,桑浅看见靳长屿满头大汗,额前的几根碎发都打湿了。

阳光下,一滴汗珠顺著他线条优越的下頜线滑落,滴在他的衣服上。

“擦擦汗吧。”

桑浅拿了个纸巾过去递给他,看了他一眼,衷心道,“辛苦了,谢谢你。”

作为现场最年轻力强的男士,他主动承担了最重的物品。

这些本不应该他做的,而且他还是尊贵的大少爷,靳氏集团的总裁。

也是难为他了。

靳长屿接过纸巾,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喝点水吧。”

桑浅將手里的水壶递出去才猛地想到,他们现在不適合同喝一瓶水了,而且这水刚刚上山时,她已喝不少。

“二叔那有矿泉水,我去给你拿。”

她收回手,正要转身朝桑景山那边去,手里的水壶就被人夺走。

“不用,喝这个就行。”

靳长屿拿过水壶拧开就仰头喝了起来。

桑浅正要说话,抬眸无意间瞥见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到嘴的话卡顿了那么一下,最后,她抿了抿唇,移开目光,没再说什么。

大家休整了十来分钟,就开始分工合作,清理墓碑,摆放祭品……

桑浅在一旁摆纸人,起身时不经意瞥见在墓碑前点香的靳长屿,失神的片刻,她忽然想起了前两年的中元节。

嫁给靳长屿第一年的中元节,当时刚全权接管靳氏集团的靳长屿忙著收购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项目,她不想他分心,就没跟他说回乡祭祖的事。

那年她是自己回来的。

第二年的中元节,那时靳长屿也忙,她还是不好意思打扰他。

毕竟,祭祖是她娘家的事,他作为女婿,即便不回,也无可厚非。

可靳长屿却主动跟她说,中元节那两天他要去她乡下的镇上视察项目,问她是不是要回乡祭祖,如果是,他顺道和她一起回。

那次桑浅高兴极了,在爷爷奶奶坟前祭拜的时候,她还在心里跟爷爷奶奶絮叨,说她找到了幸福,她会和身边的这个男人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幸福一辈子。

可笑的是,她说了这些话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和靳长屿离婚收场。

“过来给爷爷奶奶上香了。”

靳长屿转身递给她一组点燃的香。

桑浅骤然回神,接过香,站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祭拜。

又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对不起,爷爷奶奶,去年我大话说过头,闪腰了。

我和靳长屿已经离婚了,但你们別怪他,这世上本就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喜欢谁的。

人家不喜欢我,不是错。

看在他今天诚心来祭拜你们的份上,希望你们也能保佑他今后一切安好。

还有,我下周要去西部地区工作,工作时间要一年半左右,明年的中元节我不能赶回来祭拜你们,也不能回来看望二叔了,希望你们保佑二叔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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