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了。"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彻战场。黑袍人利落地扭断兹鲁伊的脖颈,像丟弃破布般將他的尸体拋在一旁。几乎同时,九面兽的屠戮也达到高潮——鲜血泼洒出妖艷的弧线,惨叫与哀嚎此起彼伏。

当最后一名云隱忍者瘫软在地时,黑袍人突然抬手:"留一个活口。"

天女即將刺下的缎带骤然停滯,悬在那名年轻忍者惊恐睁大的双眼前不到一寸。

黑袍人的脚步踏过染血的平原,他来到车队末尾那辆特製的囚车前,厚重的铁门上还残留著云隱的封印。

"轰——!"

一记直拳毫无哨地轰在门锁处。精钢锻造的锁具如同纸糊般碎裂,铁门在巨力衝击下扭曲变形,轰然洞开。

囚车內,日向日差保持著被迫跪姿,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的视线,粗糙的绳索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痛了他久未见光的双眼,即使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外界光线的变化。

发生了什么?

耳畔传来的廝杀声、惨叫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日差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车队显然遭遇了袭击,但绝不可能是木叶派来的救援。

若是木叶有意相救...

他苦涩地想著,自己又怎会被逼到自愿赴死的地步?

难道是其他忍村得知消息,前来爭夺白眼?这个念头刚浮现,日差就感到手腕一轻——束缚多时的绳索被利落地切断。紧接著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提起,踉蹌著拖下囚车。

当双脚踏上鬆软的土地时,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使看不见,日差也能从这刺鼻的气味中判断出——这里刚刚经歷了一场屠杀。

倖存的云隱忍者瘫坐在地,手中的短刀不住颤抖。他的视线扫过战场,死神的镰刀上滴落著同伴的鲜血,天女的缎带放下扭曲的尸体,其余通灵兽脚下踩著支离破碎的躯壳...

为什么...唯独留下我?

答案很快揭晓。

黑袍人拖著日向日差缓步走来,九只可怖的通灵兽如同护卫般环绕四周。倖存的忍者仰起头,正对上那张俯视而来的狐狸面具。

"白眼..."

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我就收下了。"

黑袍人微微侧身,让瑟瑟发抖的忍者看清他手中的"战利品"。

"回去告诉雷影...若想报仇夺回白眼...就来火之国找我。我会一直等著那个莽夫。"

话音未落,平地骤起狂风!倖存者下意识闭眼,等再次睁开时——

空旷的平原上只剩下一地尸骸。黑袍人、通灵兽,日向俘虏...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血腥味和地上深深的拖痕。证明了刚才一切的真实。

倖存的忍者呆立良久,突然发疯般向著云隱村的方向狂奔而去。如同一条仓皇逃命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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