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喜欢养,宋家的小园是打通了上下两层做成阳光房,里面各种名贵品种的木不少,但是盛开的几朵却不怎么精神灿烂。

她不会养,也不想学。

自用自的一套对待所有的木,喜欢的一天多浇好几遍水,长残的可怜小就会被冷落到一边,耷拉著苞,乾死枯死也无人在意。

沈正清看不下去,提起小喷壶,爬上小木梯去给皸裂的土壤浇水。

他有些恐高,手里提著的小水壶又很沉重。

站在小木梯上摇摇晃晃做许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向上攀爬一层。

“放轻鬆。”沈正清低声对自己说,“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深吸口气,又向上爬一层。

勉强能够得到被束之高阁的几盆,不过高度够了…距离估算错了。

他和距离超过一臂,必须要探著身体才够得到。

沈正清不敢下去重新一遍,只能努力地朝侧边方向抻了身体,双手颤巍巍地提著水壶,使出全身力气费劲地將水兜头浇到盆里。

一鼓作气,一连浇了三盆。

水壶见底。

沈正清双腿哆哆嗦嗦地向下看了一眼,距离地面足足两米高,更嚇人了。

他紧闭著眼睛,用脚尖试探横梯,一层一层地摸索著向下爬,虽然过程艰难但是有效,不直面恐惧就没有恐惧。

他费劲地爬到最后一层,手里的水壶把手突然磕在木梯上猛地断裂,骨碌碌地滚落到地上,刚好沈正清的脚踩到水壶,稍一用力,圆柱形体的水壶立刻不稳地向前滚动。

“啊——”沈正清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向后栽下去!

骤然的失重感嚇得他心跳频率直奔一百六,脑袋里迅速地做好了屁股摔成八瓣的准备,他紧闭著双眼,缩著脖颈咬著牙,任凭惯性操控著身体摔出去。

一秒…

两秒……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来。

后腰缠上来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男人力气极大,將他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白兰地信息素倏地扬起来,温柔地安抚著他的情绪。

“嚇坏了吧?”霍迟轻声细语地关心。

沈正清闷哼一声,抬起嚇红的眼眶看他:“別,別抱我这么紧,有点疼。”

“是不是上次的腰伤还没好。”

虽然当时医院出具的检查报告並不算严重,但是沈正清身体虚弱,营养不足,比正常人要恢復得慢很多。

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慢。

沈正清根本没留意霍迟在说什么,满脑袋都是刚才男孩女孩里三层外三层簇拥著他的画面,“您终於有空过来了。”

“当然,”霍迟怎么听不出他话里的酸溜溜,笑道,“本来这场局就是为你而来的。”

沈正清很好哄。

一句话就心怒放。

他红著耳根从霍迟怀里挣脱出来,和人保持著一定的距离,迫不及待地追问:“您是说,我今天就可以和他提出离婚了吗?”

霍迟点头:“先等水到渠成。”

沈正清不明白,但是隱约能感觉到…男人似乎给宋晏舟准备了一点小惊喜。

沈正清的坏情绪一扫而空,不由自主的笑容比房里最开得最艷的一朵还要灿烂三分。

霍迟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如释重负、发自內心地笑过,日月星辰都黯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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