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知道你老公出轨了
“没事,你系的也很可爱。”沈正清眉眼之间融著笑意,说,“不过现在学会了,以后就可以帮女儿系小裙子了。”
霍迟的语气也轻鬆了很多:“那我要学的恐怕就不止系蝴蝶结了。”
沈正清又说:“反正日子还长呢。”
霍迟:“是啊,我甚至都没有伴侣。”
话题被他意外引导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沈正清这次不敢再开口了。
他抓著衣服袖口,僵硬地换了个话题询问霍迟:“我们要下去吗?”
霍迟点头,取出黑色的口罩和墨镜转交给沈正清,同时又叮嘱他:“跟紧在我后面,不要离太远。”
沈正清听得心里毛毛的,好像他们要进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又好像要进到什么黑暗的非法场所,一不留神就会丧命。
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霍迟让跟紧一点他就恨不得贴到男人后背,生怕一不留神自己会成为陷阱里的猎物。
他乖乖戴上口罩墨镜,自己一整张脸都隱藏在大片的黑色之中,任谁也发现不了他是沈正清,跟在霍迟身边也就无须担心暴露身份引来祸患。
沈正清小心翼翼地下了飞行器。
帝国星球四季分明,日夜气温差距也大。
他在温暖的休息室里待了太久骤然出来还有些不適应外面的天气,尤其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冷颼颼的寒风从外套下摆顺著赤裸的小腿往上面灌,沈正清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霍迟的脚步加快,在酒店老板的热情招呼下两个人被迎进了顶楼。
电梯的密闭空间內部,老板的諂媚之意再也不加掩饰,贪婪丑恶的目光像附骨之疽一样紧紧扒在霍迟的皮肉上:“霍上將,我已经替您备下了休息房间,您先和这位先生小酌一杯驱驱寒气,我这边派人去把那位沈家的二公子提过来见您。”
霍迟对老板的热情视而不见,依旧以公事公办的疏离態度开口:“不用,我们去见他。”
“哦,哦!好!我马上带您二位过去。”
老板又取消了电梯最高楼层的按键,转而按亮了负二层。
沈正清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地下室给他的印象始终是阴暗潮湿並且私密的,对待霍迟的客人绝对不会將人请进地下室里藏起来,除非…
沈正清后知后觉原来好好招待是这样的招待。
霍迟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沈光曜好过。
从电梯里下来以后空间变得极度狭窄,里面的湿气很重混合著一股不太好闻的腥味,像是鱼类黏膜发酵许久的味道,刺鼻得令人想乾呕,沈正清即便戴著口罩也扛不住这股臭气攻击,捂住口鼻紧紧贴著霍迟。
霍迟却丝毫不受影响,似乎根本闻不到味道一样,连眉心都不带皱一下。
难道高处的空气就是比较清新?
酒店老板看沈正清表现出不適,立即不好意思地赔笑著道歉:“是不是有点难闻啊,这一带有几个大型鱼池所以会有点味道,再往前走走就好啦。”
再往前走走……
沈正清借著昏黄的小壁灯观察身前的路,长长的走廊被远处的黑暗吞噬好像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种氛围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他们只要迈进黑暗里就一定会触发惊悚的故事。
沈正清悄悄加快脚步,跟紧霍迟。
漫长的路已经模糊了他的时间概念,只感觉到脚已经发软,双腿像注了铅一样沉重难行,就在沈正清开始怀疑老板会不会趁机对霍迟不利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终於来到了黑暗的尽头。
是一扇高高的铁门,看起来锈跡斑斑。
门上掛著一把巨大的黄铜掛锁,老板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进锁芯,伴隨著一阵令人浑身发毛的刺耳摩擦声,门锁咔噠一声猛地弹开。
地下室內还藏著一间更隱秘的地下室。
不过这里面的与古朴骇人的走廊截然相反满满的科技感,沈正清抬头就看到镶嵌了一整面墙单向玻璃,出入口安装了红外线监测,但凡里面的人踏出半步就会立即触发雷射网阵,即便是只苍蝇想逃出去也难如登天。
沈正清听著老板得意洋洋的讲解有些害怕。
他终於知道了这个地下二层是什么地方,或许这是一间刑室。
“別害怕先生,我们这里也不会滥杀无辜的。”老板安抚沈正清,“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嘛~”
沈正清才不信他的胡话,只管跟在霍迟身后,用男人宽阔的肩膀挡住自己的视线。
“人就在里面,霍上將。”老板按下开关,巨大的落地黑玻璃唰一下就变得透明,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场景。
沈正清眯著眼睛又怯生生地睁开一条缝隙,偷偷地仰头过去瞟一眼。
里面没有想像中毛骨悚然的刑具,反而更像是一间审讯室,空荡荡的只坐著沈光曜一个人。
人四平八稳地坐在审讯椅上,腿上还盖著厚重的黑毯子,整个人闭著眼睛似乎已经睡著了。
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也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沈正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霍迟,说不准霍上將根本没有自己想像中那样阴暗呢?
“昏过去了?”霍迟突然出声问。
“那小子装傻呢哈哈。”老板又按下一个按钮,只见被锁链禁錮在椅子上的沈光曜立刻目眥欲裂,满脸恐慌,整个身体都在有规律地颤动,没几秒钟就开始口吐白沫唇瓣乌黑,整个人像一摊烂肉倒在椅子上,老板得意地炫耀,“吶,醒了。”
哪里是醒了。
分明是被电麻了电晕了。
但是不知道老板就操作了一通什么,刚才还活人微丝的沈光曜突然又恢復了意识,嘴里哼哼唧唧的无意义音节也逐渐能分辨出含义,沈正清藏在霍迟身后听得清清楚楚。
“要…要……我哥……”
“沈……正清……救……”
“救我……”
老板听得莫名其妙,空口袋里摸出来根烟叼在嘴里,但是顾虑著霍迟最后也没点燃:“这小子一直叫人来救他,说什么自己亲哥是宋少將的老婆,叫囂著让宋少將过来將我们一窝端,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宋少將此时此刻还在楼上陪著太太开庆功仪式,哪里有閒工夫管他,哦对了,霍上將您和他也有渊源吗?”
霍迟明显感受到攥著自己衣服的手在颤抖。
他一把捞过沈正清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掌心,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给他安全感。
霍迟简略糊弄:“仇家。”
老板立刻啐了一口:“早知道打狠一点了!”
霍迟垂下视线观察omega的情绪变化,並旁敲侧击地向老板打听消息给沈正清听:“你们没联繫宋晏舟?”
“我们哪里敢叨扰宋少將啊,更何况,他如果真是宋少將的小舅子的话,那宋少將早就过来联繫我了。”
反正宋晏舟就在楼上,这么几步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可是宋晏舟毫不知情,说明这人就是胡编乱造没一句实话。
“嗯,说得对。”
霍迟盯著沈正清髮丝凌乱的额顶。
omega乖巧安静得像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掛件,连心痛都悄无声息。
沈光曜在聊天的间隙里恢復了大半体力,他努力挣扎著要见沈正清,撕心裂肺地喊著沈正清的名字,像一只发了疯的猎犬好像隨时都能挣脱手臂粗的铁链出来撕咬无辜的路人。
首当其衝的那个人肯定是沈正清。
“我哥……要我哥进来……”
“我知道……我哥,肯定来了……”
“我有话,要……对沈正清……说”
……
老板扬了扬下巴:“您看,就是这样。”
沈正清抬起脑袋来看向霍迟,他虽然戴著墨镜,但是莫名感觉到男人已经透过镜片与自己交接上了视线。
他甚至还能读懂自己的情绪——他想进去见沈光曜一面。
下一秒对著老板开口:“让我的助手进去问问。”
“好。”
老板快步过去关闭了红外线设备,替沈正清打开了审讯室的房间门,恭敬地站在门口的位置请他进屋。
霍迟鬆开了牵著他的手腕:“放轻鬆。”
沈正清点了点头,毅然决然地踏进了那间血腥味极其浓厚的房间,紧接著老板贴心地替他关上了门,並在霍迟的示意下关闭了声音收录设备以及玻璃上的黑色幕布。
瘫在椅子上的肥胖男人看到来人的第一眼就倏地爬起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上半身撑在椅子上,保持直立状態:“沈正清!我知道你是沈正清!快来救我!”
沈正清並没有摘下口罩和墨镜,这个里面的味道实在难闻,和腥臭的鱼池並没有好多少。
沈正清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我救不了你。”
“哈?”沈光曜嗤笑一声,对这个哥哥咬牙切齿恨到了极致,“是救不了还是不想救?我死了你恐怕得要偷著放爆竹吧?我就知道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见利忘义的小人!真以为自己爬到了少將夫人的位置就高枕无忧了?哈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沈正清:“我说过我会离婚,何况你的事情宋少將也解决不了。”
“放屁!这世界上还有宋晏舟解决不了的事情?沈正清別狡辩了!你就是只坏了心肝的白眼狼!故意拖著时间让他们把我打断双腿砍断双脚,你……你就是想给自己泄气!沈正清你这个烂货、破鞋!结婚前就上赶著被男人玩的破烂二手货!”
沈正清不由得皱起眉心。
沈光曜的话要比以往更加骯脏难听,但是这一次他反而有点无所谓。
趴在自己身上吸饱了血的虱子而已,不值得浪费感情。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沈光曜的状態好像不太稳定,比上次还要疯癲,就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类的理智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沈正清感觉此情此景下,他想从沈光曜嘴里撬出一点內情恐怕是不能了。
有些失望,这次白跑一趟。
他纠结著要不要直接离开,毕竟救出了沈光曜可以早一步提著人去沈母那里交差。
只是没想到刚才还一直发疯的男人突然诡异地笑了两声,阴惻惻地对他说:“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
沈正清倏地看向对方。
沈光曜还是那样呵呵地笑,听得人毛骨悚然:“是你老公出轨了对不对?”
“那个omega要比你有趣得多,会主动露出脖子给宋少將亲吻,两个人甚至还在卫生间……”
“沈光曜!”
对方羞辱意味太明显,即便这些丟人的事情全部出自宋晏舟的手笔,可沈正清就是觉得羞耻难堪,就像是败絮其中的夫妻生活被掰碎了放到阳光下千人瞧万人看,他无辜地成为茶后谈资里的笑柄。
沈光曜已经疯了,在沈正清拒绝救他以后,男人破罐子破摔势必要让沈正清也夜夜睡不著觉!
“少將夫人,我还没说完呢。”
“其实你也出轨了,对不对?”
“穿著別人的衣服、光著两条腿就这样匆匆过来见我,怎么,你们是刚结束,连裤子都来不及找吗?”
“沈正清,承认吧,你就是表子一个!”
沈正清顿了许久。
声音还是很小,只不过却有了两分力量:“沈光曜,这是你求人的態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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