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嘿嘿一笑,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丟过去:“管够!”

连一向清冷的萨兰贝尔,此刻也微微侧目,素手轻抬,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分我些。”

齐贝伦稳稳接住布袋,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头,对著远处尘土飞扬、熊毛乱飞的“战场”方向,由衷地讚嘆了一句:“木村固,漂亮!”他显然是在点评马尔科斯某个漂亮的擒抱动作。

卡洛斯更是看得眉飞色舞,一边嗑著瓜子,一边对著战场指指点点,仿佛在指挥一场拳赛:“熊师傅!切他下路!对!抱摔!锁喉!漂亮!”

几分钟后。

烟尘散尽。那头可怜的、满脸伤疤的雪原巨熊,再次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蔫头耷脑、生无可恋地趴伏在泥地里。它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熊生艰难”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委屈与绝望。马尔科斯巨大的手掌正“温柔”地抚摸著它被揍得有些凌乱的头顶毛髮,瓮声瓮气地感慨:

“它…还是那么乖。”

萨兰贝尔將最后一粒瓜子仁优雅地送入口中,冰蓝的眼眸扫过那头认命的巨熊,微微頷首,清冷的声音在沼泽的寂静中响起:

“善。”

黑月沼泽入口

一天后。

黑月沼泽入口处,瀰漫的灰绿瘴气如同潮湿的裹尸布,粘稠地缠绕著腐朽的林木。一天后,死寂被无声打破。

一道纯黑的身影,如同从沼泽本身凝结出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宽大的兜帽低垂,遮住了那张覆盖著冰冷荆棘面具的脸庞。迪达尔。

她脚下,是几具姿態扭曲、死状各异的天谴教徒尸体。空气里混杂著焦糊、血腥和冻结的寒意,无声地诉说著不久前爆发的激烈衝突。

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缓缓扫过这片狼藉的杀戮场。

一具尤为显眼——那是教团精英“重甲行刑者”的尸体。厚重的漆黑板甲如同被某种蛮横至极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一道巨大、狰狞的横贯伤口几乎將他劈成两半!断裂的金属边缘翻卷,露出下面同样被撕裂的內臟和骨骼,暗红的血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的冰渣,粘附在冰冷的甲冑碎片上。

不远处,几具焦黑的残骸蜷缩著,保持著临死前徒劳挣扎的姿態。皮肉碳化,骨骼碎裂,空气中瀰漫著蛋白质烧焦的恶臭。那是被狂暴圣焰瞬间吞噬的痕跡。

稍远些,两名身著猩红法袍的血法师僵立著,身体表面覆盖著一层厚厚的、闪烁著幽蓝光泽的坚冰。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施法的最后一刻,扭曲的惊恐被永恆冻结,如同两尊诡异的冰雕。刺骨的寒气正从他们身上丝丝缕缕地逸散。

还有几具散落的尸体,他们的伤口处,残留著微弱却极其精纯的圣光气息,如同尚未熄灭的余烬,与沼泽的污秽格格不入。

迪达尔静静地站著,如同矗立在死亡画卷中央的黑色墓碑。她微微歪了歪头,覆盖著荆棘面具的脸庞转向那片混杂著圣焰、冰霜与血腥的战场。缠绕著陈旧绷带的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缓慢地搅动著另一只手腕上垂落的绷带末端。那动作轻柔、专注,带著一种近乎病態的优雅,仿佛在梳理著无形的丝线,又像是在解读空气中残留的、无形的信息流。

片刻的沉寂。只有沼泽深处传来的、不知名生物的诡异低鸣。

终於,那覆盖著银色荆棘面具下的薄唇,极其轻微地开合了一下。一个音节,带著圣咏般奇异的、空灵的迴响,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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