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而復得

金穗城·大圣堂·图书馆

沉重的橡木门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枢机主教维纶风尘僕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那身象徵尊贵的深红枢机主教袍下摆沾满了泥点，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头髮略显凌乱，苍老的脸庞上带著长途奔波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失態的焦灼！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风度，甚至顾不上整理仪容，死死锁定在图书馆中央那个金毛小子身上！

“卡洛斯——！！！”维纶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急促而微微颤抖，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齐贝伦元帅回百城復命来找我了…你平常胡闹！捅娄子！老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这种事情——！！！”他枯瘦的手指颤抖著指向卡洛斯，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咆哮，“…绝对！开不得玩笑——！！！”

卡洛斯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斜倚在巨大的、被粗糙麻布覆盖的物体旁，金毛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著三分得意七分欠揍的弧度！他甚至还悠閒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仿佛维纶的咆哮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乐。他身边，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马尔科斯，巨大的牛脸上带著一丝憨厚的紧张，熔金的牛眼不安地转动著。

“哎呀呀…老师…”卡洛斯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您老別激动”的戏謔，“…您看您…头髮都跑乱了…”他慢悠悠地直起身，拍了拍手，“…是真是假…您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卡洛斯猛地抓住那块巨大的麻布一角！手臂用力一扬！

“唰——！！！”

粗糙的麻布如同幕布般滑落！露出了下面那尊被尘封了五百年的圣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维纶枢机主教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瞬间僵直！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骤然瞪得溜圆！瞳孔深处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失焦的光芒！他枯瘦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白的鬍鬚如同风中落叶般簌簌抖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抽气声！

那尊屹立在图书馆中央的雕像！那持剑傲立、身披重甲、面容刚毅威严的战士！那周身流淌著的、仿佛跨越时空而来的、磅礴浩瀚、如同山岳般沉凝的神圣气息！那属於…战神凯撒的…无上遗泽——！！！

“战…战神…凯撒…圣像——！！！”维纶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乾涩、嘶哑，带著灵魂深处的震颤！他踉蹌著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如同朝圣者走向神坛！他伸出枯槁、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带著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轻轻抚上那冰冷而神圣的金属表面！指尖传来的古老触感和磅礴神力，让他浑浊的老眼中瞬间涌上了热泪！

“圣乔治冕下…穷尽一生…都未能寻回的圣物…”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竟然…竟然被你小子…”他猛地抬起头，老眼死死盯著卡洛斯那张写满“快夸我”的嘚瑟脸，声音带著一种混合著狂喜、震撼和极度荒谬的复杂情绪，“…走了什么天杀的狗屎运——？！！”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嘴咧开，牛眼中闪烁著“快夸我”的兴奋光芒！他巨大的牛头往前凑了凑，瓮声瓮气地就要开口：

“哞！主教大人！是…”

“咳！”

卡洛斯猛地乾咳一声！动作迅捷无比地用手肘隱蔽地捅了一下马尔科斯硬邦邦的腰腹！金毛下的眼睛飞快地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不容置疑的严肃！格里高利的存在！地心熔炉的秘密！绝不能泄露！否则…整个圣光教廷的信仰基石…恐怕会瞬间崩塌！有些秘密，必须烂在肚子里！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躯猛地一僵！他立刻会意，巨大的牛嘴紧紧闭上，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那断角处的红光不安地闪烁了几下。

卡洛斯瞬间切换回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耸了耸肩，金毛脑袋一扬，语气轻鬆得仿佛在谈论路边捡到的石头：

“嘿嘿…运气好！运气好而已！”他拍了拍身边冰冷的战神像，“…地下城打仗的时候…挖坑埋陷阱…顺手就挖出来了！没想到吧？！”

维纶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和狂喜之中！他反覆摩挲著神像冰冷的金属表面，老泪纵横，不住地摇头，声音依旧带著难以置信的恍惚：

“没想到…没想到啊…圣物…竟然流落尼贡…深埋地底…五百年…”

马尔科斯看著维纶主教那激动的样子，巨大的牛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了渴望被肯定的神情。他巨大的牛头再次小心翼翼地、带著点討好意味地凑近维纶，熔金的牛眼眨巴著，瓮声瓮气地小声补充道：

“哞…主教大人…是俺…把它搬回来的…”他巨大的牛蹄侷促地蹭了蹭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维纶枢机主教猛地抬起头！他那双饱含热泪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发自內心的讚赏和敬意！他用力拍了拍马尔科斯那如同岩石般坚硬的巨大臂膀，声音洪亮而真挚：

“了不起！马尔科斯！你真是…了不起——！！！”他顿了顿，看著马尔科斯那断掉的犄角和魁梧的身躯，语气带著一种跨越五百年的感慨和认同，“…不愧是…战神凯撒最忠诚的扈从后裔！战神荣光…与你同在——！！！”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眼瞬间亮得如同熔金！巨大的牛嘴咧到了耳根！断角处的红光欢快地跳跃著！他巨大的牛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战神扈从后裔”！这个称呼！这份认可！让他感觉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