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毛人毛会

尼贡地城·铁腕城·蒸汽核心大厅

蒸汽核心大厅如同巨兽裸露的心臟。穹顶是缠绕粗大管道的金属骨架，墙壁覆盖铆钉黑铁板，压力表指针咔噠跳动。地面残留战斗痕跡——金属碎片、乾涸的能量液和暗红血跡。

格尔特巨大的身躯平躺在临时铺就的金属板病床上，墨绿钢鳞覆盖的胸膛沉重起伏，呼吸带著风箱般的嘶鸣。绷带缠满身躯，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墨绿再生组织缓慢蠕动。他熔金竖瞳紧闭，眉头紧锁。

唤雷公子靠坐在一旁墙下，雪白毛髮沾满灰尘血跡，脸色病態苍白，嘴角残留血痕。一条手臂用金属夹板固定，气息微弱。几名萨满和巫医围在两人身边，低声吟唱安抚祷文。

齐贝伦元帅披风沾满灰尘油污，站在大厅中央，目光扫过伤员，又望向入口处的战场废墟，脸上刻满凝重。他转身看向肃立一旁的黑鬃。

黑鬃黑毛凌乱，脸上带著烟燻痕跡，努力挺直腰板，眼中燃烧著名为“义气”的火焰。身后豺狼人骨干紧握武器，神情肃穆。

“黑鬃，”齐贝伦声音低沉沙哑，“固守此地。”他指向格尔特和唤雷，“照顾好两位首领。”

黑鬃挺胸，右拳砸在左胸发出闷响，声音洪亮决绝：“元帅放心！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我黑鬃今天把话撂这儿——谁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老子这条烂命豁出去不要了，死都不会让他们有事！”

萨兰贝尔圣女静立一旁，银灰眼眸静静看著黑鬃激昂姿態，清冷脸庞无波，片刻后微微頷首：“善。”

卡洛斯原本蹲在墙角研究喷蒸汽的阀门接头，闻声瞬间弹起，金毛一甩躥到黑鬃身边，拍著他肩膀諂媚道：“听见没！圣女大人金口玉言认可你了！你小子够义气，前途无量！”

黑鬃被拍得趔趄，脸上爆发出狂喜潮红，巨大爪子揉揉发酸的鼻子，声音哽咽：“圣女大人厚爱！黑鬃万死不辞！”

马尔科斯巨首凑到墙边，牛蹄小心翼翼抠了抠一颗闪烁幽蓝光泽的铆钉螺丝帽，瓮声瓮气问卡洛斯：“这个亮晶晶的，要抠吗？”

卡洛斯回头瞪眼，衝过去一巴掌拍在牛蹄上：“抠你个头！咱们是联军解放者，不是收废铁的！有点出息！看看黑鬃，学著点格局！”

马尔科斯牛头委屈耷拉，断角蔫了几分，瓮声瓮气“哦”了一声，牛蹄无意识划拉地面，眼里充满“我也想被圣女夸”的渴望。

齐贝伦修长手指重重按在羊皮地图上黑曜石要塞的骷髏標记上，声音低沉如淬火钢铁：“尼贡最后最硬的骨头。收缩至此的是真正精锐。城墙由整块深渊黑曜石熔铸，城防核心是一尊活化黑曜石魔像，比铁腕城的更庞大、更古老、更凶暴。”

卡洛斯凑过来，眯眼精算：“战报刚回，絳藪联邦重装兵团带著『大傢伙』正沿咱趟的路赶来。重型破城锤，拆墙专业户。咱们先去安营扎寨清场扫障碍，给联盟拆迁队铺条金光大道，顺便给里面缩头黑耗子送点『温暖』，让他们提前感受末日降临。”

萨兰贝尔圣女无声靠近，银灰眼眸落在地图絳藪联邦標记上，清冷声音带寒意：“然，絳藪军中有克林德。”

马尔科斯巨首抬起，断角晃动，瓮声瓮气斩钉截铁：“卖队友的坏比！”

圣女微微頷首：“不稳定因素。”

齐贝伦目光从圣女脸上移回地图，手指无意识敲击要塞標记，嘴角冰冷弧度：“絳藪联邦十三太保，岂是克林德这种靠出卖队友上位的墙头草能驾驭的？让他带队不过是罗斯议会老狐狸王室的一块遮羞布，一块隨时可弃的抹布。”

他抬头目光如电扫过眾人，声音陡然拔高：“安格尔联盟雪狼骑兵团已跨过腐叶沼泽不日即至！三路会兵——毕其功於一役！”

“哞嗷嗷嗷——！”马尔科斯巨首扬起，断角根部红光爆闪，震耳牛吼炸响大厅，音浪震得蒸汽管道嗡嗡作响，伤兵嚇醒茫然四顾。

“我操！”卡洛斯被嚇得金毛竖起，捂耳踹在马尔科斯牛腿上，“老马你他妈拆房子啊！”

马尔科斯牛眼无辜眨动，小声嘀咕：“哞，俺激动。”

尼贡地城·扎古內得城·城主秘库

硝烟尘土与劫掠气息瀰漫。扎古內得城已成碎石瓦砾，唯城主府精金秘库大门在烟尘中闪烁微光。

大门被暴力破开，露出流光溢彩宝库。金幣如山，宝石权杖、符文武器、鳞甲盔甲在昏暗光下交相辉映。

絳藪联邦十三太保成员——苏克爵士、柯南爵士、盖同尔爵士、连妮亚女爵等，姿態优雅立於入口阴影，衣著华贵，眼神平静，视珍宝如寻常。

狂风军团团长克林德带亲信如饿狼冲入，激动得脸色潮红，身躯颤抖，贪婪目光扫视每件珍宝。副官“舔狗一號”和文官“舔狗二號”諂媚跟隨。

“嘖嘖，”苏克爵士轻晃水晶吊坠，讥誚道，“南哥瞧瞧，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柯南爵士摩挲星蓝宝石怀表，声音傲慢疏离：“正常。没底蕴见识少是这样。不像我们南特尔城祖上做过六代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