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追隨黑鬃族长——!!!”身后几十名亲卫齐声吶喊,声音在峡谷间迴荡,带著一种诡异的狂热!

黑鬃被这突如其来的“投诚”和“族长”称號砸得晕头转向!他挠了挠乱糟糟的黑毛,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我这么大魅力?”的得意,隨即又觉得哪里不对。他瞥了一眼旁边那些瑟瑟发抖、银灰色眼眸中充满恐惧的女祭司,又看了看索隆那“真诚”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自认为)!

“哦!懂了!”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肯定是圣女大人攻陷冷影城威名远播!我黑鬃作为圣女大人的…呃…得力干將!也跟著沾光了!哈哈哈!”他得意地叉起腰,努力摆出大佬风范,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索隆队长是吧?社团的意思是…”他努力回忆著卡洛斯那套“江湖”腔调,“江湖!以和为贵!既然你们愿意投降,那以后…都是兄弟!”

他大手一挥,指向那些被捆缚的贵族和女祭司,尤其是那些紫肤白髮、楚楚可怜的女祭司们,语气带著一种“大哥罩你”的豪迈:“至於她们嘛…额…你们內部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他觉得自己处理得很“江湖”,很“大气”。

索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微微侧身,指向那群人中最为显眼、此刻面如死灰、身体剧烈颤抖的大祭司阿提拉:“那…祭祀长大人…她们呢?”

阿提拉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颓然瘫坐在地。华丽的祭祀长袍沾满尘土,白髮凌乱地贴在汗湿的紫色脸颊上。她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屈辱、恐惧和一丝最后的挣扎。她看著黑鬃那张写满“憨直”和“市井气”的脸,看著他那油亮的黑毛和腰间那把破砍刀,巨大的心理落差几乎让她崩溃!她嘴唇哆嗦著,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著无尽羞耻和绝望的颤音:

“愿…愿凭…黑鬃族长…处置…”

“誓死追隨黑鬃族长——!!!”索隆身后的亲卫们再次齐声吶喊,声音震耳欲聋!看向黑鬃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某种不言而喻的期待!

黑鬃被这山呼海啸般的“拥戴”弄得有点飘飘然,他挠了挠头,看著阿提拉那张精致的紫色脸庞和绝望的银灰色眼眸,又看了看那些同样惊恐的女祭司,心里琢磨著“处置”是什么意思?管饭?还是…他脑子里刚闪过一些不太“江湖”的念头…

“咳!”唤雷公子实在看不下去了,雪白的眉毛蹙紧,清越的声音带著一丝强行压抑的尷尬,打断了这诡异的狂热,“索隆队长!你们能弃暗投明,我们很欣慰!”他刻意加重了“弃暗投明”四个字,目光扫过那些被捆缚的贵族祭司,“为我们准备一些必要的輜重,我们即可出发,前往下一处战场。”

他顿了顿,眼眸带著深意看向索隆,“至於…贵城內部的…战后处置事宜…”他意有所指,“待我们离开后…你们再自行处理不迟。”

索隆立刻会意,脸上堆起“懂事”的笑容,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包的哥!绝对安排妥当!輜重马上备好!绝不耽误各位大人行程!”

黑鬃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捅了捅旁边的格尔特:“喂,老格,咱不休息一下吗?你看人家这么热情…”

“吼——!!!”格尔特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黑鬃,熔金竖瞳中燃烧著熊熊怒火和一种名为“蜥蜴人尊严”的羞耻感!他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巨响!岩石龟裂!他对著黑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咱们龙裔——!!!”

“丟不起这人——!!!”

黑鬃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和茫然,小声嘀咕著:“额…这不是…好事吗?”

他看著索隆那諂媚的笑容,又看了看瘫坐在地、如同破碎玩偶般的阿提拉,还有那些眼神复杂的女祭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尼贡地城·地火通道深处鬼知道什么位置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岩浆,混杂著硫磺的刺鼻、岩石的土腥,还有一种更深层的、名为“迷路”的绝望气息。光线被压缩到极致,仅靠士兵手中火把摇曳的昏黄光芒,勉强撕开前方犬牙交错、仿佛永无尽头的黑暗。脚下是湿滑的、布满尖锐碎石的崎嶇小道,每一步都伴隨著盔甲摩擦岩石的刺耳“嘎吱”声和士兵们粗重压抑的喘息。

奥拉夫大公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矗立在队伍最前方。他深色重甲上沾满了泥浆和苔蘚,圆脸上的横肉紧绷著,铜铃般的巨眼死死瞪著手里那张巨大的、边缘磨损得如同狗啃过的羊皮地图。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一种混合著暴怒与茫然的憋屈。

“妈的…妈的…妈的!”奥拉夫猛地將地图抖得哗啦作响,唾沫星子差点喷到羊皮纸上,“这他娘的什么破地图?!画的跟鬼画符似的!老子当年亲自探路的时候,这鬼地方也没这么绕啊!”他声音如同滚雷,在狭窄的通道里迴荡,震得头顶碎石簌簌落下。

旁边的德肯,无奈地嘆了口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浆混合物,声音带著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大哥…我就说等等嚮导…你非要自己找路…”他指了指地图上那些如同蛛网般纠缠、標註著各种意义不明符號的线条,“这地火通道…没个认路的耗子带,咱们就是瓮里的王八——瞎转悠!”

“放屁!”奥拉夫猛地一瞪眼,铜铃般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蒲扇般的巨手狠狠拍在自己厚实的胸甲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老子当年!可是亲自!把这条道摸了个门儿清!你要对老子!有!信!心——!!!”他吼得唾沫横飞,试图用音量掩盖內心的不確定。

德肯默默地看著奥拉夫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倔强模样,又低头看了看他手里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地图。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著点“戳破皇帝新衣”的勇气,点了点地图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

“哥…”德肯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我实在憋不住了”的无奈,“地图…好像…拿反了…”

空气瞬间凝固。

奥拉夫脸上的横肉猛地一僵!铜铃大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德肯手指点著的地方——那里,一个代表“熔岩河”的、流淌著暗红色顏料的標记,此刻正…倒悬著?!

“呃…”奥拉夫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的怪响。他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涨得通红!隨即又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如同开了染坊!他猛地將地图翻了个面!再翻回来!再翻过去!动作粗鲁得差点把羊皮纸撕碎!

“操——!!!”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奥拉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巨熊!他恼羞成怒,一把將那张“破地图”狠狠揉成一团,如同泄愤般砸在旁边的岩壁上!“噗”的一声闷响,地图团弹跳著滚落进黑暗的角落。

他猛地抬头,铜铃般的眼珠子扫过前方几条如同巨兽肠道般扭曲延伸的岔道!目光凶狠,带著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蒲扇般的巨手猛地抬起,如同开山巨斧般,朝著其中一条看起来最宽、最“顺眼”的通道,狠狠一指!

“走——!!!”他声音嘶哑,带著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命令,“这条路!老子当年走过!错不了——!!!”

德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他认命般地挥了挥手。

身后,早已疲惫不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恩维尔重甲士兵们,发出一片压抑的、如同濒死嘆息般的哀嚎。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铁甲摩擦岩石的刺耳噪音,混合著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沉默,匯成一股疲惫到极致的洪流,再次涌入了那条被奥拉夫“钦点”的、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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