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赌侠赌圣
接下来的赌局,彻底沦为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失去了魔法千术的外掛(邪灵障壁隔绝窥视、神圣意志清除幻觉、纯净感知捕捉换牌动作),散脊刀就像是拔掉了毒牙的眼镜蛇,只剩下乾瘪的皮囊。他虽在赌海沉浮多年,练就了还算不错的心理和技术,但在“冷火城赌侠”的绝对实力面前,这点道行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斯科特彻底展露了他作为顶尖高手的獠牙:
精密的心理陷阱:他敏锐地捕捉到散脊刀每一次呼吸的加速、每一次不自然的眨眼,用看似隨意的加注或放弃,將对手一步步引向他自己判断失误的深渊。
散脊刀以为拿到了好牌,拼死加注,却被斯科特一张亮出的同瞬间粉碎;散脊刀以为对方在bluff鼓起勇气跟注,却撞上了斯科特精心布置的坚果陷阱(最强牌型)。
无形的节奏掌控:斯科特的每一个指令(跟注、加注、梭哈、弃牌)都像是最精密的钟表齿轮,稳定、冷酷、不带一丝情绪。快的时候如疾风骤雨,压得人喘不过气;慢的时候又如同钝刀割肉,让散脊刀在恐惧和犹豫中不断失血。
致命的读心术:此时的斯科特,仿佛比散脊刀之前的“真实视野”还要锐利百倍。散脊刀的每一丝怯懦、每一次侥倖的幻想、每一点不甘心的贪婪,都被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洞悉得清清楚楚,並化作最致命的打击落在他头上。
散脊刀桌上那堆曾让他意气风发的金色筹码,如同遭遇了严冬的烈日,以令人心慌的速度消融、崩溃。他看著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在绝对实力面前被撕扯得粉碎,那些足以在普通赌场横行的手段,此刻显得如此拙劣无力。
——被诈了!心態被搞崩了!
——怎么加都是死!怎么弃牌都是输!
——完了…全完了!
他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眼神开始涣散,几天浴血奋战贏来的巨大財富,竟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內,缩水殆尽,只剩下可怜的零星几点,如同沙滩上最后的泡沫。
当散脊刀再次陷入绝望的梭哈时,他甚至產生了一种迴光返照般的错觉——他死死盯住斯科特那张优雅平静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偽装的破绽!对!就是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是犹豫!肯定是没牌在咋呼!这就是翻盘的机会!
——这次!你肯定在装!老子梭了!!!
他將最后一把筹码重重拍在赌桌中央,声音嘶哑如同困兽:
“all in!”
斯科特没有任何犹豫,平静地將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也推了出去:
“跟。”
摊牌。
散脊刀亮出他几乎绝望中的最后一搏,一对q(高对子),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大牌。
斯科特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自己的底牌。
——同顺!无可爭议的顶级牌面!
“砰!”
散脊刀感觉仿佛有人用铁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臟上。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颓然向后重重跌坐在奢华的丝绒靠背椅里,那张原本就饱经风霜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苍白得如同刚糊好的墙壁。眼前堆积如山的、原本属於斯科特的筹码,此刻就像一座座压垮他自尊和贪婪的小山丘。几天几夜刀口舔血换来的金山,彻底化为了乌有!
卡洛斯全程双臂环抱,嘴角掛著那標誌性的、混合著嘲讽和看戏的痞笑。此刻,他优雅地俯下身,隨手从自己口袋里拈起一枚最不起眼的小额筹码,用两根手指捏著,在散脊刀空洞失焦的眼神前,像施捨给流浪狗一根骨头般,轻轻一弹。
“叮啷”一声,铜幣不偏不倚地落在散脊刀面前冰冷的桌布上。
“大叔,小爷我心善,看你裤子都要输掉的样子,喏,给你留点路费。別再输光啦!”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散脊刀原本死寂的眼底,瞬间被点燃了汹涌狂暴的怨毒火焰!他死死盯著卡洛斯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再扫过斯科特那副高高在上、仿佛连嘲讽都不屑的冷漠姿態。
——两个该死的混蛋!
——这个小瘪三!今天身边没有那两个帮手!那个小白脸看起来也是个弱不禁风的富家少爷…杀了他!杀了他们!夺回属於我的钱!还有他们身上的一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呵……”一声怪异的、带著痰音的冷笑从散脊刀喉咙里挤出。他猛地抬手,强撑著僵硬的身体,用一种近乎抽搐的方式耸了下肩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无…无所谓…”这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仿佛在咀嚼仇人的骨头。
斯科特缓缓站起身,合拢了墨绿绒布的牌桌宛如他落下的帷幕。他瞥了一眼瘫坐在椅子里、浑身散发著绝望杀气的散脊刀,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他整了整一丝不苟的银灰丝绒常服衣襟,转向卡洛斯,声音平静无波:
“玩的差不多了,没意思。走吧,去宵夜。”
卡洛斯咧嘴一笑,大大方方地一拍斯科特肩膀:
“走起!算小爷头上!今天贏得痛快,小爷请客,酒水管够!”
两人对散脊刀投射过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毒目光视若无睹,有说有笑地转身,迈著胜利者轻快的步伐,径直向灯火辉煌的赌场大门方向走去。
散脊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两人消失的背影,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他身体里每一个暴力的细胞都在疯狂叫囂!他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踉蹌了一下,但脚步异常坚定地、带著决死的杀意,迅速融入人群的阴影,也朝著大门方向跟了上去。
在他身后,那张奢华牌桌旁。
一直维持著专业姿態却全程精神紧绷的荷官,终於长长吁了口气,后背都渗出了冷汗。他立刻侧过头,对不知何时悄然站定在他身旁、一位穿著低调但身材壮硕如同铁塔、眼神极其锐利的黑衣打手快速耳语了几句。
打手面无表情地听著,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散脊刀消失的方向,隨后微微頷首,如同最沉默的猎犬,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喧囂的赌场主厅,身影没入后场更深的通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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