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五日过去,雪月迴廊达沃斯分店二楼最奢华的包间內,灯火通明,珍饈满桌,美酒飘香。空气中瀰漫著烤肉、香料和醇酒的混合香气,与窗外达沃斯夜晚的喧囂交织。

卡洛斯·金叶,虽然身上还缠著些绷带,但精神头已然恢復了大半。他一只脚豪迈地踩在铺著天鹅绒的雕木椅上,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正握著一副银光闪闪的刀叉,如同挥舞著传说中的圣剑般在空中指点江山,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天板上,声音洪亮得能震落墙上的装饰画。

“今天!都算小爷我的!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什么贵点什么!別给小爷我省钱!”他得意洋洋地环视一圈,下巴抬得老高,手中的刀叉叮噹作响,“以后!谁他妈再敢把小爷我当成元帅的跟班!圣女的掛件!都给小爷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小爷我现在可是正编白银主教!教廷认证!货真价实!”

他特意把“正编白银主教”几个字咬得极重,恨不得刻在脑门上,手里的刀叉挥舞得更带劲了。

齐贝伦元帅斜倚在舒適的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品著杯中琥珀色的美酒,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切,一个虚职,看把你给能的。尾巴都快翘到金穗城塔尖上了。”

“虚职?!”卡洛斯仿佛被踩了尾巴,金毛炸起,唾沫星子再次飞溅,刀叉差点脱手飞出,“你懂个屁!元帅大人!就这么个虚职,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跪烂了膝盖,连门边都摸不著呢!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这是教廷的门面!是身份的象徵!多少人想跪还没这个门子呢!是…呃…”他一时词穷,乾脆用力拍了拍胸脯,“反正就是牛逼!懂不懂?!”

奥拉夫大公一手抓著一根比他小臂还粗的烤羊排,啃得满嘴流油,另一只手则心疼地捂著自己的心口。他看著卡洛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又看了看桌上那瓶被黄毛当水一样吨吨吨灌下去的、价值连城的金穗城百年陈酿,肉疼得直咧嘴。

他凑近旁边正把整个牛头几乎都埋进一大盆燉肉里、啃得呜呜囔囔的马尔科斯,压低声音抱怨:“老马!这都五天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消停点?早知道他那点伤根本死不了人,老子就不该把压箱底的龙血草给他用!肉疼死我了!”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嘴从肉盆里抬起来,油光满面,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苹果。他费力地咽下嘴里的肉,瓮声瓮气地回答,声音被食物堵得含混不清:“哞…得看…有没有人…能管住他…”

卡洛斯显然还没得意够,也没人管得住他此刻膨胀的自我。他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眼神迷离地开始畅想未来,手中的刀叉再次挥舞起来:“嘿嘿嘿…依我看吶,伊格尼斯冕下这次破格提拔,怕是有深意!这是要栽培我啊!搞不好…嘿嘿…是想把我当继承人培养呢!未来的教宗冕下,想想就…”

“噗——!”

他话没说完,一直安静用餐、姿態优雅的萨兰贝尔圣女,终於绷不住了。一口清冽的冰泉酒毫无徵兆地喷了出来,虽然她反应极快,用素白的手帕掩住了口,但那瞬间的失態和冰蓝眼眸中闪过的荒谬感,清晰可见。

圣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笑意,清冷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冰冷的警告:“继承人?呵…此事尚难定论。”她冰眸微抬,扫过卡洛斯那张因酒精和得意而涨红的脸,以及他手中还在比划的刀叉,语气陡然降温,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过境,“但若你再挥舞圣剑打扰大家用餐,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寄?”

“寄”字被她咬得极轻,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物理层面的威胁。

卡洛斯浑身一激灵,对上圣女那双毫无温度的冰蓝眼眸,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刚才还翘到天上的尾巴唰地一声夹了起来。他訕訕地收回踩在椅子上的脚,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把圣剑刀叉老老实实放回桌上,拿起筷子,开始扒拉碗里的米饭,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吃饭…吃饭…”

奥拉夫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恍然大悟,对著还在埋头苦吃的马尔科斯竖起油腻的大拇指:“哦!原来是这么个情况!懂了!”

另一边,阿拉德女爵慵懒地靠在软垫上,火红长发如瀑。她正用纤纤玉指捻起一块精致的月魂酥,温柔地餵到怀里罗文的嘴边。罗文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像只贪食的松鼠,小脸上全是幸福。她一边嚼,一边还不忘挥著小拳头,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

“册那!格拉斯这个狗东西!死得倒是乾净!老娘派人把他家耗子洞都掏了三遍,愣是…唔…(咽下饼)…一点能钉死卢修斯的证据都找不著!气死老娘了!”

阿拉德餵食的动作一顿,碧绿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担忧,幽幽嘆了口气:“哎…看来…我那可怜的傻弟弟,这次是真躲不过去了…终究还是得去餵魅魔咯…”

卡洛斯从饭碗里抬起头,腮帮子还鼓著,闻言含糊地插嘴:“嗐!老姐你担心啥!斯科特那小子,骨子里就是个抖m!被魅魔榨一榨,说不定…嘿嘿…正合他意呢!好事儿啊!”

齐贝伦元帅放下酒杯,揉了揉眉心:“抖m也得有个限度。魅魔菲欧娜…有点超纲了。斯科特那小子,怕是扛不住几回合。”

奥拉夫大公仰头灌下满满一大杯烈酒,喉结滚动发出咕咚一声闷响,隨即哈地一声长嘆,粗獷的脸上满是快意!他大手一抹嘴角的酒渍,声如洪钟:

“爽!痛快!”他目光扫过眾人,带著军人特有的雷厉风行,“老子明天就开拔回冷火城!得跟老爹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安排那些黑耗子!表妹!”他看向阿拉德,“这边生意上的事,你多费心照看著!”

阿拉德女爵慵懒地晃动著手中的酒杯,碧绿眼眸斜睨了奥拉夫一眼,红唇微启,带著一丝调侃:“就你急?火烧屁股似的。不过嘛…”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有人比你还急。唤雷公子,昨天就风风火火地回血爪氏族了,说是要联合沼泽诸部,一起给尼贡那帮耗子来个狠的!”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从肉盆里抬起来,油光鋥亮的脸上带著一丝耿直的困惑,瓮声瓮气地插了一句:“哞…俺寻思…他跑这么快…是不是怕阿拉德姐你又想玩他?”

“噗——!”齐贝伦元帅刚抿了一口酒,闻言差点呛到!他猛地抬头,瞳孔带著难以置信的震惊,死死盯住自己那位风情万种的表姐!眼神里充满了姐你玩得这么野吗的灵魂拷问。

卡洛斯也瞬间来了精神,小眼睛在阿拉德和马尔科斯之间滴溜溜乱转,脸上写满了八卦和促狭:“老姐?!福瑞控?!连兽人都不放过?!嘖嘖嘖…那你怎么就看不上咱老马兄弟?多威猛!”他故意朝马尔科斯挤眉弄眼。

阿拉德女爵风情万种地白了卡洛斯一眼,红唇轻启,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嫌弃和理所当然:“呵…小屁孩懂什么?大猫和牛…能一样吗?那皮毛…那线条…那野性…”她碧绿的眼眸微眯,仿佛在回味什么,隨即又嫌弃地扫了一眼马尔科斯,“老马兄弟嘛…憨厚是憨厚,就是…太敦实了点…”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眼瞬间瞪圆,充满了无辜和委屈,嘴里还嚼著肉,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哞…?”

齐贝伦元帅扶额,感觉脑壳疼。他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声音恢復了惯常的沉稳和严肃:“好了!说正事。我们明日也启程回罗斯。卢修斯那个老狐狸,这次必须想办法收拾掉。达沃斯这边…”他目光转向窗外王宫的方向,“迪伦、克里斯丁、雷洛三位大人已经说服亨利国王,整合力量,一举拿下尼贡!不能再拖了。”

卡洛斯一拍桌子,小眼睛闪烁著市侩的精光:“放心吧元帅!这次肯定把卢修斯那老狗,连带著他那些狗腿子,一家人安排得整整齐齐!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对!!”罗文正被阿拉德餵著月魂酥,小嘴塞得鼓鼓囊囊,闻言立刻激动地挥舞著小拳头,含糊不清地嚷嚷起来,黑饼屑喷得到处都是,“乃一组特!让他们全家死光光!一个不留!地上的兄弟也別閒著!慢慢往地龙城运作!到时候里应外合!把尼贡那些坏种统统乃一组特!!”她小脸通红,眼睛里闪烁著兴奋而凶狠的光芒,活脱脱一个暴力萝莉。

一直沉默用餐的萨兰贝尔圣女,此刻突然抬起头,冰蓝的眼眸清澈而坚定,声音清冷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也去。”

齐贝伦闻言一愣,眉头微蹙,看向圣女:“圣女殿下…您的红尘试炼…”

“此事无关试炼。”圣女打断他,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青叶道友身为异乡客,尚可在尼贡地城除恶务尽。我身为霜语圣女,亦当尽一份力。”她的目光扫过卡洛斯和齐贝伦,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卡洛斯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小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內心疯狂刷屏:嘿嘿嘿!圣女大人肯定是捨不得小爷我!担心我的安危!嘖嘖嘖…小爷我这该死的魅力!果然连冰山圣女都抵挡不住!白银主教的光环加成就是猛!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脸上露出了极其欠揍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傻笑。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眼瞥了一眼卡洛斯那副飘飘然的德行,无奈地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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