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回家玩

“索伦！”理察的声音恢復了冰冷，但仔细听，似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纸笔。”

“是！”索伦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却麻利得惊人！他如同变戏法般，瞬间从怀里掏出泛黄的羊皮纸和一支禿头羽毛笔，恭敬地递到理察面前。

理察接过纸笔，没有丝毫犹豫。他深紫斗篷微动，枯瘦的手指捏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龙飞凤舞，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行行清晰、冷硬、带著他个人风格的欠款声明迅速成型！签名更是乾脆利落——理察·黯灭！

就在他刚放下羽毛笔的瞬间！

“哗啦——！”

船舱入口处的破洞，猛地掉下来一个湿漉漉、如同落汤鸡般的身影！

奥尼尔浑身滴著水，精心打理过的捲髮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那身考究的丝绒外套沾满了海藻和污泥，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抬起那张沾满水渍、写满委屈和惊魂未定的脸，独眼（另一只眼被海带糊住）可怜巴巴地望向玛丽，声音带著哭腔和一丝撒娇般的控诉：

“玛丽姐——！我的船…我的番茄暴君號…没了！被那群蛋黄酱蛮子…给炸沉了！呜呜呜…”他一边说，一边还配合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显得更加悽惨。

玛丽那只独眼扫过狼狈的奥尼尔，大手一挥，声音带著海贼王特有的豪横和不屑：

“多大点事儿！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她熔岩般的红髮在昏暗光线下仿佛燃烧，“…你那艘破番茄號…还有巴顿那艘烂蛋黄號…”她撇撇嘴，“…加起来也比不上这艘『带鱼』！以后…”她一脚踩在旁边一个翻倒的木箱上，独眼睥睨，“…它就是你的了！”

奥尼尔那双阴鷙的独眼瞬间亮得如同饿狼看到肥肉！他脸上委屈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著狂喜和病態兴奋的扭曲笑容！他声音甜腻得发颤，带著刻意的討好：

“谢谢玛丽姐！您真是我的好姐姐！亲姐姐！”那姿態，恨不得当场跪下舔靴子。

“妈的！”旁边的卡洛斯看得嘴角直抽抽，忍不住低声吐槽，“…比小爷我还狗腿！这马屁拍的…绝了！”

被冻在冰里、只露出脑袋的杰瑞闻言，气得浑身哆嗦（虽然冻僵了幅度不大），声音嘶哑地咆哮：

“放屁！这…这是老子的船！老子的——！！！”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转过来，深褐色的眼睛带著朴实的“善意”提醒，瓮声瓮气：

“哞…你不说话…大家把你忘了…对你没坏处…”

齐贝伦元帅看著眼前这如同闹剧般的“分赃”场面，无奈地嘆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著一丝贵族式的无力吐槽：

“唉…海盗的平均…受教育程度…理解不了这些…”

萨兰贝尔圣女素白面纱微动，清冷的眼眸扫过眾人，仿佛在观察一群迷途的羔羊，声音带著一丝悲悯和困惑：

“世人…终究…还是需要点化…”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现场开个“海盗道德补习班”。

奇拉紫眸鄙夷地扫过杰瑞那副无能狂怒的惨样，嗤笑一声，声音尖利：

“嘖嘖嘖…当反派当成你这样…又怂又low…真是…太失败了！”她摇摇头，仿佛在惋惜同行的下限。

就在这时！

“噔噔噔——！”

一阵諂媚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汤姆一路小跑，脸上堆满了十二分的“忠心耿耿”和“劫后余生”的庆幸，点头哈腰地凑到玛丽面前：

“玛丽姐！您…您吩咐！”姿態比见了亲爹还恭敬。

玛丽独眼瞥了他一眼，大手隨意一指旁边的奥尼尔：

“你…以后跟著他！继续当你的大副！”

汤姆脸上瞬间绽放出比菊还灿烂的笑容！他对著玛丽深深鞠躬，声音洪亮：

“谢谢玛丽姐！谢谢玛丽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隨即又转向奥尼尔，諂媚地笑著，“船长！以后您指哪我打哪！”

卡洛斯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问：

“喂！老汤姆！你丫图啥啊？当叛徒当得这么积极…结果呢？不还是当大副？船还换了艘更破的！你脑子进水了？”

汤姆闻言，脸上那諂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挺直腰板，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和扭曲的“胜利”光芒！他死死盯著冰雕里的杰瑞，声音带著压抑多年的怨毒和快意：

“图啥？！老子就是要贏他一次！贏杰瑞这个王八蛋一次！一次就够了！哈哈哈哈！”他发出神经质般的狂笑，仿佛多年的夙愿终於得偿。

玛丽似乎对汤姆的“心路歷程”毫无兴趣。她那只独眼转向奥尼尔，下巴朝冻在墙上的杰瑞努了努，声音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裁决：

“他…归你了。隨你处置。”

奥尼尔那双阴鷙的眼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兴奋光芒！他伸出粉红、湿润的舌尖，极其缓慢、带著病態优雅地，轻轻舔过自己的下唇！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吟：

“嘶…嘿嘿…”

“啊——？！！”杰瑞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看著奥尼尔那副变態的笑容和舔舌头的动作，他发出杀猪般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嚎叫！比刚才被冻住时还要悽厉百倍！

阿拉德女爵碧绿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扫过奥尼尔那副“变態帅”的模样，红唇勾起一抹慵懒而玩味的弧度。她伸出涂著猩红蔻丹的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奥尼尔，对著玛丽，声音带著一丝发现新玩具般的惊喜：

“玛丽~这个…看起来…是你弟弟？”她顿了顿，眼神如同评估一件艺术品，“…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底子不错嘛…”语气曖昧。

玛丽那只独眼在阿拉德和奥尼尔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咧开一个豪迈不羈的笑容，大手一挥，如同分配一件无关紧要的战利品：

“喜欢？拿去玩！”

“啊——？！！！”

这一次！

船舱內所有人！包括刚刚还在狂笑的汤姆、一脸变態兴奋的奥尼尔、惊恐嚎叫的杰瑞、憨厚的老马、扶额的齐贝伦、歪头的圣女、鄙夷的奇拉、刻板的索伦、以及还在揉屁股的卡特…

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整齐划一地发出一声石破天惊、充满极致震惊和荒谬感的惊呼！

整个船舱，瞬间被这声集体“啊？！”的声浪淹没！只剩下冰层里杰瑞绝望的呜咽和奥尼尔那变態的低笑声，在凝固的空气中诡异迴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