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腐疫之灾

酋长大帐·沉重的歷史

祖尔长老佝僂的身影在昏暗火光下显得更加苍老。沙哑的声音褪去了平日的精明刻薄，变得悠长而沉重，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的尘埃，带著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深的悔恨。

“昔年…”他浑浊的黄色竖瞳失焦地望著摇曳火光，声音如同古老歌谣，“…蜥蜴人…受龙神奥罗恩泽…曾是…大陆南部…当之无愧的霸主…统领…万兽…”他枯瘦的爪子无意识地摩挲著权杖上的毒蛇头骨，“…与北方…光暗精灵…並立…分庭抗礼…”

萨兰贝尔素白的身影微微垂首，目光低敛。这段尘封却从未被遗忘的歷史，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知晓者的心头。

齐贝伦元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光芒，低沉的声音接上：“后来…人类崛起…在五神引领下…所向披靡…光精灵…被驱逐至雪山…成为…霜语…”他顿了顿，声音带著歷史的沉重，“…暗精灵…被驱逐…遁入地下…”

萨兰贝尔清冷的声音响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族…曾尝试反攻…却…適得其反…迫使人类…再度联手…处境…愈发艰难…”

卡洛斯眼珠滴溜溜一转，立刻接口，声音带著“我也懂歷史”的市侩得意：“这个我知道！后来五神沉睡，教廷日渐衰落，內部倾轧！就把死灵法师和我们牛头人老哥这些『异类』当替罪羊，驱逐的驱逐，打压的打压！嘿！老百姓怕死，总得找个出气筒不是？”

唤雷雪白的身影微微頷首，目光扫过眾人，声音沉稳带著一丝自豪：“我虎人族…一直与各族…保持…相对和睦关係…”他目光不经意扫过萨兰贝尔，声音微顿，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除了…暗精灵…”他终究没再说下去。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点了点，眼中闪烁著朴实的认同和一丝被勾起的回忆：“嗯…俺们…也被赶到地底下…当奴隶了…”

墙角阴影里，黑鬃巨大的身躯缩得更紧，眼中充满“这真是我能听的？”惊恐和一丝“听到惊天秘闻”的刺激感！

祖尔长老浑浊的竖瞳缓缓抬起，带著洞穿歷史的悲凉，微微頷首，沙哑的声音继续沉重敘述：

“后来…天谴教…接触了我族…当时首领…巴特尔…”他枯瘦的爪子微微颤抖，“…他们…带来了…腐疫种子…声称…此物…只对人类有效…能让他们…虚弱…无力反抗…”

他深深吸气，仿佛陈腐的空气能缓解灵魂深处的痛苦，声音带著撕开裂痕般的颤抖：

“然而…这瘟疫…远超…我们想像…它带来的…不是虚弱…而是…毁灭…是天灾…”他浑浊的竖瞳闪过一丝深切的恐惧，“…而且…它…让人…疯狂…失去理智…如同野兽…自相残杀…”

一股无形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在场每个人的脊椎！即便齐贝伦元帅坚毅的面容也微微变色！萨兰贝尔素白面纱下，目光闪过一丝惊悸！卡洛斯脸上的市侩笑容彻底僵住！唤雷目光锐利如刀！马尔科斯巨大的牛脸上写满朴实的恐惧！黑鬃更是嚇得差点从阴影里跳出来！

祖尔长老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带著无尽的悔恨：

“巴特尔…他…后悔了…他看到了…那炼狱般的景象…但是…他更害怕…害怕人类…报復…害怕…承担…这滔天的罪孽…”他枯瘦的身躯佝僂得更深，“…於是…他…一条道…走到了黑…”

他浑浊的竖瞳望向帐外浓稠的黑暗，仿佛看到了血腥的过往：

“最终…为了掩盖…为了灭口…他们…追杀一个…知晓內情…人类领主…雷纳德…一路…直到…索尔城…”

他枯瘦的爪子猛地握紧权杖！声音带著尘埃落定般的解脱和更深沉的悲哀：

“…最后…巴特尔…死在了…一个叫…高仑的…私生子…剑下…”

“噗——！”

“噗——！”

“噗——！”

“噗——！”

四声极其突兀、极其同步、如同被踩了脖子的鸭子般的喷气声！瞬间打破了帐內沉重的死寂！

萨兰贝尔素白的面纱猛地一颤！目光瞬间瞪圆！

齐贝伦元帅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愕！一口冷气差点呛住！

卡洛斯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唤雷的目光猛地收缩！巨大的虎躯微微一震！

格尔特酋长熔金般的竖瞳瞬间锐利如刀！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四位“失態”的客人！声音带著一丝惊疑和强烈的困惑：

“你们…认识…这个…高仑？！”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嘴猛地张开！眼中闪烁著朴实的“我知道！”光芒！他巨大的蹄子抬起！刚想开口！

唰——！唰——！唰——！唰——！

四道如同实质般、冰冷刺骨、带著“你敢说就死定了”恐怖杀意的目光！如同四柄无形的利剑！瞬间从萨兰贝尔、齐贝伦、卡洛斯、唤雷身上爆发！精准无比！狠狠刺向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

马尔科斯巨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巨大的牛嘴张得老大！却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一丝“俺错了！俺闭嘴！”的哀求！他巨大的蹄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动作快如闪电！

卡洛斯的眼睛疯狂转动！脸上瞬间堆起极其夸张、僵硬、如同面具般的“惊讶”笑容！声音拔高！带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和一丝破音的颤抖：

“哈！哈哈！怎么可能！几百年前…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我们…我们怎么会认识！”他用力拍打胸口（又疼得齜牙咧嘴），“…只不过…只不过…我们在恩维尔…有个朋友…恰好…恰好…重名！对！重名！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哈哈…哈…”他乾涩的笑声在寂静的大帐里格外刺耳。

格尔特酋长熔金般的竖瞳在四人脸上扫过，带著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巨大的头颅缓缓点头，低沉的声音带著一丝將信將疑：

“也是…重名…倒也有可能…嘶…”

墙角阴影里！黑鬃巨大的身躯激动得几乎抽搐！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如同目睹神跡般的震撼和一丝“抱上宇宙级大腿”的狂喜！臥槽！臥槽！臥槽！教母势力…连…连不死君王高仑陛下…都能搭上？！这…这得是…多通天的手眼！乖乖！老子…这次…真他妈…跟对人了！

黑锋沼泽·蜥蜴人大营·酋长大帐·禁地取种

祖尔长老浑浊的黄色竖瞳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沙哑的声音继续沉重的歷史：

“后来…据说…天谴教会…因为此事…內乱…”他枯瘦的爪子摩挲著权杖，“…教宗…被推翻…势力…也从…与圣光教会…分庭抗礼…逐渐…转衰…隱匿於…阴影之中…”

卡洛斯的眼睛猛地一亮！理察那如同诅咒般的预言瞬间浮现脑海！他失声叫道：“理察说的是真的？！那…那沼泽里…还存在的…腐疫种子…是怎么回事？！”声音带著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为什么不毁掉它！”

祖尔长老浑浊的竖瞳猛地一缩！枯瘦的身躯微微颤抖！沙哑的声音带著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