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力市场

“什么风把元帅大人吹到这破地方来了？”

一个冰冷、带著明显疏离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眾人回头。

只见兰德和副官洛特正站在营房门口。兰德依旧穿著旧军服，腰挎制式军刀，手里拎著那个不离身的金属小酒壶。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齐贝伦一行人，尤其在看到缩在斯科特身边、如同受惊鵪鶉般的卡洛斯时，鼻腔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堂堂督战元帅…跟这种该溜子混在一起…还有个不著调的弟弟…能有什么真本事？

“在下…本地治安官，兰德。”兰德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对著齐贝伦微微頷首，算是行礼。

齐贝伦迎上兰德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声音沉稳：“久闻大名。”

斯科特下意识地往卡洛斯身后缩了缩，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著諂媚的笑容：“哥…嘿嘿…好久不见…我从北境…带了不少好东西…回头…孝敬您…”他声音乾涩，显然对这位义兄有著本能的畏惧。

卡洛斯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一把抓住斯科特的胳膊，两人下意识地抱团取暖。卡洛斯的声音都变了调：“治…治安官？！”他显然想起了昨晚那坛“要命”的麦酒和差点被拍扁的鼻子。

兰德根本没理会斯科特和卡洛斯的怂样，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齐贝伦身上，下巴微抬，带著一丝军人的傲气和挑衅：“元帅觉得…百城禁卫军这军容…如何？”

齐贝伦扫过那些麻木的新兵，声音平静：“提升空间…很大。”

“哼！”兰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著毫不掩饰的讥讽，“弱！北边的边疆军队…若有南方边军一半的凶性…也不至於…”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齐贝伦，“…交什么安寧税！来什么督战元帅！”

火药味瞬间瀰漫！

齐贝伦眼眸骤然锐利！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他缓缓抬手，按在了腰间那柄象徵著元帅权威的、装饰华丽的双手巨剑剑柄上。声音带著棋逢对手的兴奋：

“哦？不才…正想领教一下…西南边军的…凶性！”

兰德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齐贝伦按在剑柄的手上。他猛地將酒壶塞给副官洛特。右手“鏘”地一声拔出腰间制式军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著冰冷的寒芒。他左手按在刀背上，行了一个標准的军中挑战礼。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请元帅…赐教！”

“臥槽！要干架了！”卡洛斯瞬间从“怂包”状態切换成“看热闹不嫌事大”模式！他激动地一拍大腿，对著马尔科斯大喊：“老马！爆米！爆米带了没？！快快快！有好戏看了！”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脸上也满是兴奋！他瓮声瓮气地应道：“在车上！俺去拿！”巨大的身躯立刻转身，迈开蹄足，“咚咚咚”地朝著营房门口停著的马车跑去！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动！

操场上那些原本麻木的新兵，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火药味的对峙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在操场中央那两个如同即將碰撞的猛兽般的身影上！

齐贝伦·维尔，恩维尔督战元帅，缓缓抽出腰间的双手巨剑。沉重的剑身带著撕裂空气的嗡鸣，银色的斗气如同实质般在剑刃上流转。他双手持剑，剑尖斜指地面，摆开了一个標准的恩维尔王室剑术起手式。气势如山岳般沉稳厚重！

兰德·罗斯治安官，眼神锐利如刀！他双手紧握制式军刀，刀身平举，刀尖直指齐贝伦。一股狂暴、凶悍、带著浓烈血腥气的银色斗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如同出鞘的凶刃，气势如同即將扑食的恶狼。

尘土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打著旋儿，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身上不断攀升、针锋相对的斗气威压。

一场属於军人之间的、硬碰硬的较量，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