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静室门洞开,章清闯了进来。
他小脸上还沾著点泥土,但笑容灿烂。
“师父!星哥!我回来啦!看看我抓到了什么?好傢伙,后山那蛐蛐王...”
他兴冲冲走至两人面前,手里小心翼翼捧著个草织小笼,里面传出嘹亮的虫鸣。
然而,白星浑身湿透、师父温和说话的场景,让他声音不由得小了下去。
章清眨眨眼:“欸?星哥,你这是...被师父罚练功了?”
韩景春没好气瞪他一眼:“瞎讲什么!你星哥今日有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事?”章清眼睛一亮,將蛐蛐笼往边上那么一放,“啥喜事?快说快说!是不是师父偷偷教你新招式啦?!
“星哥你可要仗义啊,私底下偷偷教教我。”
他全然不顾韩景春的面色,嬉皮笑脸说著些浑话。
白星看著那稚童般的笑容,疲惫的脸上也不免浮现哑然失笑。
他挺直腰杆,一股独属於武者的微弱气韵油然而生。
“我,入流了。”
白星声音不大,却带著一丝自豪。
“入流?”章清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反应过来,双眼越瞪越大。
“嗯,我成为武者了。”家人一般的师父和师弟就在身边,白星再也不用压抑喜悦,露出银牙。
“哇!星哥你,你练出真气啦?!”
章清像是自己得道了一般,兴奋地手舞足蹈。
“太好了!我就说嘛!星哥这么勤奋,怎么可能成果!
“哈哈哈,这下好了,看还有谁敢议论咱...”
他兴奋地拍著白星的肩膀,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炫耀的蛐蛐王。
若是有不知內情的旁人在这,定要以为这章清得了什么天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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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家家户户的炊烟散去。
夜色渐浓。
烛火摇曳,略略破开屋內的昏暗。
师徒三人围绕石桌,无话,只有碗筷碰撞、与窗外虫儿鸣叫。
白星几乎將头埋进碗里,大口大口扒拉粮食。
待碗见底,白星放下碗筷,有些迷茫地摸著肚子。
以往早已饱腹,今日却始终感觉肚里空空。
一旁的韩景春笑笑,將自己那块肥的流油的大肉,夹到徒儿碗里。
“有道言,武道七分练、三分吃。星儿你才入流,身体尚在亏空的阶段,自然需要大补。”
白星吞了吞口水,还是没忍住,只道了一声“谢谢师父”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待他终於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时,眼珠一转,便开口问道:
“师父,您这样的高手也要吃饭吗?”
韩景春摇头失笑。
“傻徒儿,人傍天地而生,武者更因其精华才能强大,怎能不食五穀?”
“原来如此...”白星作恍然状,“徒儿记得下山时那些评书先生的话本里说到过,是有一种方法能够不吃不喝的。叫什么来著...”
他给一旁逗著蛐蛐的章清使了个顏色,后者立马心领神会。
“嗯,好像是叫甚么『辟穀』?”
听到这,韩景春道:“话本之言怎么能信?不过...”
两个半大小子一併將头探去,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韩景春哑然,各在他俩头上轻敲了一下。
“你们呀...”
徒弟俩很爱听师父讲他闯荡江湖的过往,以及那些坊间流传的奇异传闻。
章清孩子心性,正是贪玩的年纪,爱听这些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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