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初,混沌分。清为天,浊为地……”
泉尘城中,一处略显偏僻的木屋里,传来孩童们清朗的读书声。
微风拂过窗外的小片竹林,透过窗欞,可见私塾內的全貌。
一位年约三十、神情严肃的先生,正手捧启蒙读物,带领座下孩童跟读。
“柳蒙,將刚才读的那段重新读一遍。柳蒙?柳……”
角落里,一个衣著讲究的少年正躲在书后打瞌睡。
私塾先生见喊他没有反应,眉头紧锁,举起戒尺便要上前。
“阿蒙,先生来了,快醒醒!”
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將少年从睡梦中唤醒。
“太古初,读到『太古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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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蒙慌忙起身,在书本上翻找片刻,这才跟著读起来。
先生见他虽惊慌,却也能接上,便冷哼一声,收回戒尺,不再深究,转身回到讲台前继续领读。
半个时辰后,课业结束。一群孩童如脱笼之兔,欢跃著跑出私塾。唯独柳蒙笑容满面,对著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孩连连道谢。
“灵犀,今天又多亏你了!不然我这手心又得肿半天。明天我给你带葫芦!”
“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之后,柳蒙便飞快跑出私塾,登上一辆精美的马车离去。
被称作灵犀的女孩却站在学堂门口,望著马车消失。
接著少女脸上的笑意渐渐隱去,化作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
“灵犀,何必提醒那小子?让爹爹一戒尺打下去,他肯定长记性……”
方才还威严无比的私塾先生此刻走了出来,看著女儿,语气里带著些不满。
“爹,不是说好了要注意这些名门子弟吗?您忘了上次刚打完陈家的公子,第二天就被人拉到巷子里揍了一顿?”
这位私塾先生闻言老脸一红,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嘴上却还不肯服软:
“我、我那是……不愿跟他们一般见识。你是不知道,为父身上流的可是修仙者的血脉,对付几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是是,爹爹最厉害了。”
祁灵犀懒得与他爭辩,隨口敷衍几句,便关上私塾大门,准备回家。
教师先生被自家女儿这糊弄小孩般的语气说得面红耳赤,跟在她身后急急辩解:
“不是爹吹牛,要不是看在陈家的面子上,就那几个人,连我一根汗毛都伤不到!你若不信,下次隨我回祁瓦村看看,我『长祥秀才』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望著这位在学童面前威严无比的教书先生,此刻在自己眼前手舞足蹈的模样,祁灵犀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正要再打趣几句,却见父亲的声音和动作猛地顿住。
祁灵犀疑惑地探头望去,只见方才还滔滔不绝的父亲,此刻双眼圆睁、额头冒汗,一副受惊的模样。
她顺著父亲惊愕的目光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位身穿黑袍的老嫗正静立在不远处,目光幽深地望著他们。
祁灵犀见对方穿著怪异,心中顿生忐忑,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身旁父亲颤声道:
“娘?”
…………
一间简陋的小屋內,教书先生祁长祥端坐於案桌旁,活像个正在挨训的孩子。
而对面的老嫗,这位泉尘城有名的“林神医”,正毫不留情地数落著他:
“好你个长祥秀才,整整十年都没回过家,你是真不怕你老娘哪天走了没人送终?”
祁长祥低著头,面对母亲的责备沉默不语,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鼓起勇气回道:
“我不是每月都往家中寄信,报说一切安好吗?”
谁知林方慧一听,怒气更盛,隨即从怀里掏出一沓叠得整齐但边角已磨损的信纸,猛地拍在桌上:
“你还有脸说?哪有人写信不写落款、不注籍贯的?合著你林大秀才根本不在乎你老娘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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